凌初夏说:“那这次的事情败露后,你赔了十万块,她赔给你多少钱?毕竟,要不是她帮你出了这样的馊主意,你也不会无端端损失这么多钱。”
“她是不能动的,而且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我家的长辈可不知道这是她帮我出的主意。”
“为什么她是不能动的?”
“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啊!”纪鑫磊这个人的酒量不太好,所以虽然话说到了这里,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还在继续说:“我这次真的太倒霉了,那个小导演被抓起来了,我没赚到钱不说,还赔了十万块!真是气死我了!”
凌初夏说:“不过是十万块而已,看把你心疼的,你可是堂堂纪小少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不是,我没出息怎么了?我又不是我哥,我哥那是有人帮他赚钱的,我哪有这个好福气啊。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赚钱的啊?有什么门路也带带我们啊!”
凌初夏说:“你哥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让你哥带你赚钱,反而找我这个外人?”
纪鑫磊说:“我哥是我哥,他只会给我零花钱,但不会把赚钱门路让给我的。”
“那你知道你哥是做什么赚钱的吗?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啊。”
“也对,你们俩都是华大的高材生……不对不对,我得先问问,你们俩是考进华大的吗?还是跟我哥那样,是走特招的路子进去的?”
凌初夏说:“我们俩都是自己考上的,我男朋友还是当年的理科状元。”
“哟呵!”纪鑫磊立刻眼睛一亮,他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兄弟,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居然是理科状元?你有这么好使的脑子,也带带我啊!”
江沅说:“我只是个学生罢了,学习好一点,也没什么能带你的地方。”
“怎么没有?你可以帮我赚钱啊!我跟你说……”纪鑫磊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你们俩先出去一下,把门守好了,别让外人进来。”
两个保镖闻言便走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凌初夏心里好笑,没想到这个纪鑫磊居然是这样的草包,就这么放心大胆留在这样的包厢里了,也可能,他是太信任自己爷爷的地位了,觉得江沅他们一定不敢动自己。
纪鑫磊倒还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家老爷子都已经跟梁勇谈好这件事了,那之前的事情不就一笔勾销了吗?
加上江沅家里也是走这条路的,他觉得江沅这个人一定会给自己面子的,所以他才越来越放松了。
等保镖出去后,纪鑫磊就开始说起了一个赚钱的门路。
原来,他的大哥一直在地下du场dubo,并且靠着这个赚到了很多很多钱。
按照纪鑫磊的说法,在那边,一个晚上就能赚到几十万,一个晚上也能输掉几十万。
凌初夏说:“你大哥这么厉害吗?都赶得上赌神了。”
“我大哥不是赌神,我大哥的人是赌神,他们会算牌,基本上,胜率极高,就算偶尔会输掉一点点,也完全可以接受。而且,偶尔输掉一点点,也更让赌chang的人放心,朋友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凌初夏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她说:“你刚才说想要江沅帮你赚钱,你是想让江沅帮你算牌?然后去地下du场赚钱?”
“对啊,他是理科状元,那数学肯定特别特别好,一定能帮我好好赢一点钱的。我也不白占你便宜,到时候本钱我出,赚来的钱,咱们一人一半,你说好不好?我告诉你,这可是大便宜了,毕竟,那个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没有我的引荐,你们一辈子都进不去。而且,我给你一半,也是因为你是梁家的外孙,跟咱们是差不多的人。不像我哥,我哥给他的那些人,可是只给一点点的。”
“帮你哥算牌的人,就是于春晓吧?”凌初夏突然快速地问道。
纪鑫磊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于春晓跟你说的吗?你别看于春晓是个文科状元,但她之前其实是理科更好的,她是高三那年才突然转去学文科的,结果也考了个状元,你说她是不是很厉害?我哥手下一共有三个学生,都是你们华大的,但就数于春晓的胜率最高。她不光会算牌,她甚至还会出老千,手法特别好。一些特别重要的局,我大哥就会让她去。反正啊,对我大哥来说,于春晓可比我重要多了。我大哥还说了,于春晓这样的人,要是用得好,以后还能赚更多钱呢。他们现在好像就在炒什么国外的股票,也是于春晓在带头。你啊,别觉得自己赚钱多,跟我大哥比,你算什么啊?”
凌初夏终于把这些事都弄明白了,怪不得邓老师那么害怕于春晓,因为于春晓是纪鑫磊大哥最器重的人,那肯定是受到特殊保护的,所以纪鑫磊这次犯了这样的错,也没有把于春晓给抖落出去,反而是自己一个人抗下了惩罚,赔了十万块钱。
凌初夏说:“听你这么说,我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跟你大哥比起来,我确实差得太远了。”
“你知道就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你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纪鑫磊又看向江沅,“说真的,要不要跟我合作?咱们俩去那个场子,一个晚上就能赚几十万。”
江沅说:“恐怕不能。”
他看了一眼凌初夏,凌初夏对他点点头,示意情况已经了解清楚了,差不多不用再敷衍这个人了。
纪鑫磊一脸震惊:“为什么不能啊?你不喜欢钱?不应该啊,你女朋友这么爱钱,你怎么可能不爱钱?”
“因为我女朋友差点就死在那个活动室的外面了,其中有一片玻璃碎片,再差一点点,就会划破她的大动脉,就会让她失血过多而亡。你现在问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我恨不得徒手把你掐死,而你居然还想着让我帮你赚钱?”江沅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站了起来,而后快速移动到了纪鑫磊的身边。
纪鑫磊浑身一僵,他刚想大喊门外的保镖,却已经被江沅狠狠一拳头砸在了腹部上。
纪鑫磊顿时疼得缩成了一团,然后,江沅又在他身上的几个部位狠狠打了几拳。
他疼得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整个人像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然后鼻涕眼泪一齐往外淌,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沅慢慢走回了座位,凌初夏把面前的小毛巾抖开,然后把江沅的手擦了擦:“手没事吧?疼不疼?”
江沅低声说:“没事。”
“所以,我那天真的那么危险吗?”
“恩,我没有夸张。你没事,只是因为你命大。”
凌初夏点点头:“怪不得你当时吓成了那样。”
江沅抱住她,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把她越抱越紧。
“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是个命大的人,我会跟你好好到白头的。”凌初夏低声道。
江沅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这是你爱我的意思吗?”
“恩,差不多吧,可能比我爱你还要重一点。”
都许诺白头了,当然是很爱很爱了。
江沅这才笑了一下,然后把凌初夏抱得更紧了:“那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活到七老八十。”
“恩,我们说好了。”
他们俩在这儿拥抱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地上的纪鑫磊发出了呻吟声,凌初夏才说:“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又没有碰他,他能怎么样呢?”江沅一脸平静地说道。
他打人的这些手法都是特别去学的,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就算对方去验伤也不要紧,但是却会让人痛不欲生,疼到想撞墙的那种。
纪鑫磊现在能呻吟了,那就说明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了。
凌初夏说:“也对哦,纪小少应该是自己喝多了,那咱们再等一等,等他醒醒酒。来,吃饭吃饭,这么贵的菜,不吃多可惜啊。”
江沅笑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然后给凌初夏夹了一块鲍鱼。
他们俩慢慢吃着饭,纪鑫磊在地上滚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勉强爬了起来。
“姓江的!你这是在找死。”纪鑫磊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因为他的声音一直都在发抖,听起来怪可怜的。
江沅说:“我怎么了?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只是因为我拒绝了帮你赌bo的邀约,你就要对付我吗?那也太过分了吧。这事儿,就算去你爷爷面前说,我也是有道理的那一个。”
“什么?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纪鑫磊这才想到了喊人,他大喊一声:“你们俩快点进来啊!我都快被人给打死了!”
外头的保镖迅速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的纪鑫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然后就想对着江沅跟凌初夏动手。
凌初夏说:“我们什么都没做,纪鑫磊自己躺在地上装作被打的样子!这事儿不能这么过去了!你们都在这里别走,我现在就去给江沅的外公打电话!我要他去问问纪家的老爷子,为什么纪鑫磊害了我还不够,还要害江沅!”
两个保镖愣了一下,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只能让凌初夏走出去打电话。
梁勇虽然不在家里,但凌初夏还是通过白巧找到了他,并且说了这件事。
最后的最后,纪家那边来了人,梁家这边来了白巧,两边人一起带着纪鑫磊去验伤,结果他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白巧就说:“你们欺人太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纪鑫磊的大哥低头看了一眼缩在座位上的弟弟,低声说:“这事儿是我弟弟做得不对,我给你们赔个不是,对不起。”
白巧冷笑一声,说:“赔个不是,上次差点弄出人命,也是这句话,你们家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说完,她就带着凌初夏跟江沅走了出去。
一直到坐上小蔡开的车,白巧才说:“小沅,解气了吗?”
她是江沅的外婆,她当然知道江沅从小学了什么本事。
江沅低声说:“没有。”
白巧说:“我知道你没有,但不管你们后面要做什么,要记住保护好自己。”
“我们会的,外婆放心。”
“那就行了,你们俩回去吧,初夏好好休息,别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