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什么危险?我最近有危险?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关雎驴唇不对马嘴的四连问,顾梦詹终于笑出了声。
“没有,我们关姑娘算无遗策,怎么会算不出来自己的危险。”
关雎愣了愣,看向坐在对面的顾梦詹,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认识顾梦詹以来,第一次听到顾梦詹的笑声。
唇角向上,声音舒朗,丝毫没有之前的疏离和恰到好处。
“关姑娘应该好好学一学怎么控制表情的,否则即便是再多的事情也容易让人看穿。”顾梦詹止住自己的笑声,“关姑娘想到了有关老二的什么消息?老二如今在朝堂中可算是人生赢家了。”
方才那个不靠谱的猜测,让关雎嗓子有些发干,有些发不出声音来。
不过她在思索过后,还是准备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殿下可曾了解过在大皇子之前的那些皇子皇女们?”
顾梦詹摇头,“不曾。”
大皇子之前那些未曾养成的孩子,是承恩帝心中的一道疤,在宫中可谓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从没有人会主动说起这些。
只不过顾梦詹曾经看过自己的母后拿着一件小女孩的衣服,神色恍惚。
当时他不过是刚刚入书房读书的年纪,还曾问过母后这衣服是哪里来得。
毕竟皇后膝下只有他和老七两位皇子,并无公主。
母后给自己的解释说为后宫嫔妃准备的贺礼,自己马上就要有一个小妹妹了。
但后来顾梦詹听到了宫女们的小声讨论,那根本不是给小妹妹的贺礼。
在自己之前,母后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这位不曾在宫中留下任何印记的皇姐,自生下来便瘦瘦小小的,母后精心照顾到三岁,皇姐仍旧因为一场风寒而没能活下来,此后便成了母后心中的一道疤痕。
后来顾梦詹越来越大,对宫中的旧事知晓的也越来越多,曾经在病重时也曾想过自己是否也会像那些不记名的皇子皇女们一样死去,好在自己一次又一次活了下来。
他曾经努力打听过那些未曾养成的孩子去世的根本原因,宫中是没有秘密存在的,但若是皇宫的主事人想要隐瞒某些事情也是最容易的。
因此顾梦詹几经打听,也无非是两点原因。
孩子生下来便不健康,当初的府中有人一直在暗害承恩帝的子嗣,因此承恩帝才多年膝下空虚,一直到登基之后,才总算是正常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承恩帝登基之后,他原本的兄弟全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圈禁或者被流放,总之没有一个得到善终的人。
“你怎么会想到询问宫中旧事?”顾梦詹并没有向关雎隐瞒这些事情,但却有些跟不上关雎的思绪。
关雎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方才想到的猜测通通告知顾梦詹,由着顾梦詹自己来做出判断。
“对于殿下如今的病情,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可尽信,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如今尚且不可知。”
顾梦詹听完关雎的讲述久久未语,手指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方才说宁妃娘娘也能感受到自己即将濒临死亡?”顾梦詹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的表情,沉下声音仔细询问关雎。
“从二皇子开始同托托奇交易开始,宁妃娘娘想来就感觉到了,但她为了成全二皇子,一直都未曾声张。“
顾梦詹点点头,表情恢复如常,突然问道,“你此番离京也是想自己去找托托奇?”
“是的。”关雎十分痛快地对着顾梦詹点头。
托托奇此人明显是知道一些关雎的底细,也通过二皇子在算计她。
只不过因为二皇子在他的控制下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将托托奇原本的吩咐忘得一干二净,才会让关雎一直安然无虞活到了今日。
如今的二皇子是志满意得,春风得意,暂时将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忘在一旁。
可万一某一日起,二皇子突然之间心情不畅,想起了当时托托奇的话,觉得托托奇说得有道理,然后将她解决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离开京都一方面是离开危险源,一方面也想去找一找这位托托奇,看看对方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存活在这个世间。
“关姑娘想要出京怕是不容易吧。”顾梦詹勾唇,“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不知关姑娘是否愿意等一等?”
“若是安排得当关姑娘怕是仍旧要和我一起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