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影响?”如今紫恒道长不在身边,旁的大夫看不出顾梦詹的身体状况,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顾梦詹自己说出来,关雎才能知晓。
顾梦詹抱了抱关雎,“真的一切都好,不骗你。”
“不过我怀疑前两日突如其来的消瘦同托托奇应该摆不脱关系。”
这是今日一早听到宁妃去世的消息之后才敢肯定了。
宁妃娘娘的去世时间应该是在昨天夜里,按照时间推断应该和顾梦詹控制不住自己鼻血的时间是能够对应上的。
“时间匆忙,我还未好好感谢我的大恩人关雎姑娘,若不是关姑娘守在我身旁,想来定然会是大病一场。”
“只不过如今在下一介白身,没什么能够送给关姑娘以报救命之恩,不妨让我以身相许可好?”
关雎笑着瞪了顾梦詹一眼,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不过还是继续了方才的话题。
“那你这几日消瘦时,可有旁的感受?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的东西?”关雎想起之前宁妃对自己诉说的美梦,不放心地问道。
之前只要自己在顾梦詹身边,就算是血流如柱的伤口,也会逐渐愈合,不会留下半分疤痕。
但是昨日晚上,顾梦詹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来源,而自己又守在身旁,鼻血还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堵住,对于顾梦詹的身体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危险。
“有,做了个美梦。”顾梦詹语气带着些许怀念,“梦见我们青梅竹马,早早成婚,恩爱一生,儿孙满堂。”
关雎听完之后却又觉得顾梦詹在油嘴滑舌,忍不住悄悄在胳膊上拧了他一下,“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危,请你严肃正经一点!”
顾梦詹只是一味地笑,并未解释什么。
“你说得是真的?你梦境中就是这些东西?”猛不丁关雎站起身,声音全然都是不可置信。
但偏偏顾梦詹在此时点了点头,“梦境很美好,不过虽然很好,但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到底是真是假。”
关雎沉默一瞬,紧紧抱住了顾梦詹。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又各自明白其中情谊。
托托奇同顾梦詹的病情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但是自从托托奇离开京都之后,仿佛瞬间人间蒸发一样,再无踪迹和消息。
而人物报的作用对于托托奇又完全失灵,根本不能用人物报来所搜如今托托奇的落脚点,只能在人海茫茫中碰碰运气。
“托托奇在顾梦原府邸消失的突然,定然还有旁的事情会引得他出现,既然我们已经做到心中有数,如今只要小心应对便是。”
关雎点头点头回应顾梦詹的话。
其实如今这个阶段,他们除了等待托托奇的主动现身,也并无旁的办法可以实行。
毕竟如今大周并没有人知道托托奇的真实样貌。
当初在守卫严格的二皇子府,托托奇都能够说离开就离开,更何况是旁的地方。
“现如今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将江南漕运一案彻查清楚再说。”
两人又在房间中私语片刻,才终于决定再次启程。
如今他们的行程已经同顾梦原的行程彻底区分开,且又在路上耽误多日,并不会让人疑心,反而更安全一些。
不过由于生病耽误了时间,两人在商议过后,还是准备减少在路途中的耽误,而是直接前往江南。
抵达江南码头那日天气正好,关雎坐船多日,看到码头临近,自己的双脚终于能够落实在地面上,心中的激动遮掩不住。
江南码头很大,但是又带着特有的精致,关雎带着欣赏的意味,将这些风景看过,最后混入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为了再次展现自家商队的财大气粗,顾梦詹直接包下了江南临安长街中最大的酒楼,当做商队暂时歇脚的地方。
又过了两日,关雎同顾梦詹一起前往江南的伢行,扬言不论最后花费多少,都要买下一座五进的宅子,当做自家行商时在江南暂时的落脚点。
两人不差钱,但是对于宅院却过分挑剔,因此接连几日都没能找到真正合心意的宅院。
伢行的人能够看出来面前这两位绝对是足够有钱的主,但实在是太难伺候,接连几日下来他着实有些吃不消。
可是送上门的客户又不能向外推脱,伢行的人苦恼多日之后,有一请帖送到了他手中。
想起买房难缠的夫妻两人,伢行小厮没有半分耽误将帖子送到了顾梦詹手中。
顾梦詹得到了自己一直等待的入场券,终于有了笑容。
这帖子的内容很正常,也能够解决顾梦詹此时的难题。
江南的归仓园如今正准备拍卖,只要是收到请帖的人都有资格参加拍卖会,到时候价高者得。
归仓园在江南一带十分有名,当年建造归仓园的人是前朝有名的阁老,当年乞骸骨之后,回乡养老,觉得家里住不开。
儿孙子弟为了让老人家高兴,特意盖了归仓园让其在里面养老。
可是如今随着时间更迭,当年煊赫一时的阁老一族,已经逐渐败落,归仓园也早早抵押给了典当行。
这两年江南有不少商人都在询问归仓园的事情,因此典当行准备择日拍卖,价高者得。
这事情说来虽然有头有尾,但关雎和顾梦詹都清楚,这个拍卖会是专程为他们准备的。
若是能够在拍卖会上一鸣惊人,之后定然少不了生意上的来来往往,见到漕运的人手也更加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