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任之虽然也多年习武,但是方才的酒水威力过大。
况且他自信认为花槐坊是他的地盘,因此不会有意外发生。
顾梦詹的角度挑的刁钻,一剑下去手腕便直接废了。
但顾梦詹并没有放弃,而是转向了宋任之的脚腕。
房间中彻底混乱起来,变故的发生让不少人都清醒过来,哭嚎一片。
原本躲在角落中的曹溪,手指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倔强去翻找自己藏在衣服里面的东西。
顾梦詹身旁除了宋任之还有旁人,虽然大家都没什么杀伤力,但是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曹溪身边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按照调查宋任之是实际掌权人,并且武功较为高强,因此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宋任之身上。
毕竟曹溪的身体不好,在漕运中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信,即便是逃脱,抓回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此时看着曹溪的动作,明显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底牌。
顾梦詹顾不得旁人,反正这屋子里的人都是罪人。
干脆放开手将手中的剑对着曹溪掷出去,希望能够阻止曹溪的动作。
但是仍旧晚了一步。
曹溪已经将一直随身藏着的口哨拿了出来,并且用力吹响。
这是曹溪最后的保命底牌,除了他,旁人一概不知。
哨音响起,头顶突然传来破空声,五位黑衣人拿着长剑从头顶一跃而下,冲着顾梦詹便是致命一击。
顾梦詹方才将自己防身的武器扔了出去,且如今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只能拼命躲闪。
好在门外的黄天朗也及时处理好漕运在外的埋伏,带着人窗了进来,使得顾梦詹重新拿到了武器,开始反击。
房间中除了刚刚突然出现的五位黑衣人,旁人都是只能勉强自保。
因此房间中的叛乱很快被平息下来。
宋任之早早被堵住了嘴。
如今看到顾梦詹同黄天朗站在一起,只能愤恨又无力地瞪向他。
虽然如今看着漕运主要领头人员都已经伏诛,而铁器也已经收缴,并无什么威胁力。
但是顾梦詹还是不准备过多停留,将收押犯人一事交给文矩和黄天朗便离开了。
“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顾梦詹踏入,关雎急忙站起身跑向顾梦詹。
“怎么样?你没事吧?”关雎紧紧握住顾梦詹的手,一边问一边上下打量。
很快就注意到了手上的黏腻感。
红色的血迹在昏黄的烛光下,依旧显得有些刺眼。
“你受伤了?!”
关雎说着又急忙喊人送来药箱。
关雎眼中的心痛和担忧做不了假,更让顾梦詹心头一暖,将关雎整个人揽入怀中。
“无妨,只是小伤,身上的血是旁人的。”
“漕运的头目都已经抓到,只等着之后的收尾了。”顾梦詹笑了笑,脸上全然都是轻松。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两人却都毫无睡意。
索性趁着月光在院中小憩喝酒。
“明日陪我去一趟牢房如何?”
关雎歪头看了一眼顾梦詹,答应下来。
隔日一早两人携手出门。
昨日花槐坊的事情似乎对于普通百姓们而言并无多大的变化。
太阳升起,照样是勤勤恳恳的一天。
两人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选择了步行的方式前去府衙。
“秋天竟然要到了。”关雎看着头顶上慢慢悠悠飘落下来的树叶,突然发出感叹。
江南的夏季一向都是长久的,关雎没想到秋天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如今街上的百姓们虽然还身着夏装,但天气确实在逐渐转凉。
他们六月出京,其实如今都已经十月了。
只是关雎一向都不关注日期的变化,此时看到飘落的树叶,才恍然感觉到。
自己竟然离京这么久了。
“待此间事了,我们便趁着文矩留在江南收尾的时间,好好去玩一下。”借着宽大的袖口,顾梦詹伸出手指,同关雎十指相扣。
“你说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两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府衙的牢房之中。
其实顾梦詹今日想来主要是想看看宋任之和曹溪。
前朝已经覆灭许久,两人到底是如何聚集众人恢复前朝的。
顾梦詹自认为,自从他大周建朝以来,虽然有诸多帝王都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
但也绝对够勤政,也会为百姓考虑,绝对没有仗着皇权的高高在上随意对着百姓欺压。
至少宋任之不应该收服这么多人跟随他一起造反。
曹溪和宋任之并未关到一起,顾梦詹决定先去看看曹溪。
曹溪的牢房是单独关押的。
顾梦詹同关雎走到时,对方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喘气声,完全会让旁人觉得躺在地上的人是一具死尸。
顾梦詹尝试同对方进行沟通,但不论询问什么问题,对方都毫无反应。
“走吧,他时日无多了。”关雎捏了捏顾梦詹的手掌心,作为提醒。
“这人的黑气已经盈满了半个脸部,毫无求生意识,甚至不需要十天,这人便会彻底断气。”
顾梦詹没再坚持,从善如流地同关雎一起走了出去,去向关押着宋任之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