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芋,你脑子坏掉了吧?”方北没接,转身对身后的方芋吼了一声。
举着画的纪沉落知道这句话是在说自己,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脸皮没有想象中的厚,恨铁不成钢。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方芋拿过纪沉落手上的画,“这画本来说是送给你的,你还这么不识好歹。”
“想收买我?”方北吼方芋,嘲道:“你该收买的人不是我。”
方芋知道纪沉落有错,但是她听不得别人欺负她,更大声:“你知道和你没关系,你发什么火?”
“我们这群朋友在你眼里算什么?”方北冷笑道:“也对,纪大小姐应该更向往国外的生活,早就把我们这群人忘了吧,何必着急回归故土。”
方北嘴也欠。
纪沉落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浑身动弹不得,面上的笑容仍不减,一身吊带红裙倒是衬得她脸色苍白。
“吵什么呢,我大老远就听见方北的声音 。”唐临进门刚放下伞,看到客厅里站着的几个人后就站在门前呆住了。
傅序颠最好的朋友之一,唐临。当初见证了纪沉落和傅序颠让人羡慕死的爱情,也见证了傅序颠分手后不人不鬼,活着却像是快要死的日子,此时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纪沉落已经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陷入了沉默的状态,开始理智回笼,还是想见他,但是她此时却对搞砸方北的新房宴有些内疚。
“你走吧。”唐临最先出声,连带着拿了一把伞塞到纪沉落手里。
方北却咽不下这口气,拦下她:“你当初为什么走?现在想回来就回来?纪大小姐挖人心肝的功力不减啊。”
“对不起。”纪沉落很冷静,也很难堪,走到沙发的衣服堆里找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唐临在她身后提醒:“他的车就在我后面,马上到了,你开我的车走。”
到目前为止,纪沉落承认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心理建设,朋友们尚且是这样的讨厌她的出现,傅序颠的态度她不敢想。
可是知道他近在咫尺,她还是停下了找包的动作。
此时门外的引擎声由远渐近还没熄火的声音,纪沉落知道是他,突然乱了心神。
“大白楼宴客,车道堵了。”
开腔低沉的男声,好似是林间低语的惑人鬼魅,也像是午间的阳光沉闷,陌生又熟悉的调子,纪沉落回头。
门口的人不知道站了多久,早来了,坏心思看了许久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