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行再次坐下来,胸口起伏不定,头顶都快冒烟了。他冷冷道:“你想死,也等我走了以后再死,别死在我面前,晦气。”
卫敛笑了笑,说:“没放什么,我常吃的药。”
谢皓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交流了。他沉默地起身,拿工具,手脚利落地收拾残局。
卫敛就默默看着他,眼睛像嵌在他身上一样,不舍移动分毫。
当天晚上,他们像无数个夜晚那样,相拥而眠。卫敛把他抱得格外紧,几乎勒得他难以呼吸。
第二天,谢皓行准点起来。卫敛不知去了哪里,客厅里空荡荡的,寂寥极了。
谢皓行强迫自己忽视那异样的感觉,起床洗漱,收拾自己。穿戴完毕,站在门边时,心脏嘭嘭直跳。
他刚准备拉开门,门却被敲响了。他犹豫了几秒,拉下了门把手。
门猛地被人撞开!一伙人冲进来,谢皓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扣双手,压在了地上。
有限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皮鞋越来越近,轻轻抬起来,重重压在了谢皓行的半边脸上!
谢皓行视线受阻,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卫敛藏的那些东西呢?在不在你手上?”
卫千言!
谢皓行剧烈地挣扎着,咬牙切齿道:“放开我!我不知道什么东西!”
“还在狡辩。”卫千言示意左右把谢皓行拉起来,望着谢皓行瞪得大大的眼睛,满脸厌恶。他扣住谢皓行下巴,冷声道:“你不知道?哼,我的好儿子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为了你,不惜跟我对着干,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皓行暗道倒霉,以为熬出头了,又碰到卫千言这个难缠的角色。他讽刺道:“你们父子间的勾当,我一个外人能知道什么?”
“很好,有骨气。”卫千言放开他,用帕子擦了擦手。嫌弃地看了看屋中陈设,轻飘飘吐出一个字,“打。”
谢皓行的肚子猛地遭到重击,疼到他直不起腰。随后,雨点般的拳头落下,谢皓行逐渐疼到浑身痉挛,蜷曲在地,无助地捂住脑袋。
卫千言指使着另一部分人,“搜。”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也就十几分钟。谢皓行浑身是血,呼吸急促,眼前模糊一片。那穷凶极恶的声音喊了住手,围在他身边的妖魔鬼怪才罢了手,冷冰冰伫立一侧。
有人走过来,用脚踢了踢他,鄙夷道:“没死吧?才挨了这么几下。”
谢皓行勉力聚焦视线,才看清他的脸。
“我最后再问一遍,卫敛把东西藏在了哪里。”
谢皓行眯着眼睛,嘴唇翕张了几下。
“你说什么?”卫千言皱起眉头,凑了过去。
谢皓行猛地仰起脖子,吐了口血沫,看见卫千言震惊又恶心到不行的模样,笑到不能自已。尽管肺部火辣辣地疼,喉咙里血腥气浓厚。他躺在地上,满身狼藉,却像个胜利者。
卫千言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又给了他一脚。随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天边一声炸雷,把阴沉的早晨映的绚烂。雨点轰然砸下,死寂的别墅在鼓点中呈现出另类的喧嚣。
电话通了,卫千言冷笑着转向后置摄像头,对准谢皓行。“我很想知道,你的那些东西,比之谢皓行,究竟谁更重要。”
电话里传来卫敛焦急的声音,“你别动他!”
谢皓行被架起来,卫千言朝他扬了扬下巴,“如果你不想缺胳膊少腿,就让他半个小时内赶回来。”
谢皓行对着镜头冷笑,只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断子绝孙么?难为你生了卫敛这个好儿子。”
卫千言挂断了电话,不耐道:“继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