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骑士团团长,怎么变成了狐狸?
等等。
我猛地站起来,发现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一开始买下它,就是为了接近温德,结果现在发现这就是温德本人。
这之中他都经历了什么?从奴隶…到狐狸?
我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男人。
也许我错了,他对我来说其实是一枚“钥匙”。
要是我能知道他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就好了……事实上特瓦提有这种魔法,但是是高阶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出来。
“精神掠夺。”
我随口念出了这个魔法的咒语。
但万万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感觉到魔力开始流动,这意味着这个咒语成功了!我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便响起了……我自己的声音?
“我叫雷德利安,请你放过我的妹妹。”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响起,我眼前出现了模糊的画面。
我看到了温德,他拿着刀抵着一个人的脖子,笑着说话。
“小少爷,只要您求饶,我就停手。”
画面里的温德没有兽耳和尾巴,长相和现在不差分毫,穿着骑士团的制服,饱满的胸肌几乎撑开了衬衣扣子。
他比划着手里的刀,然后强吻被他压在墙上的人——等等,那人的脸怎么这么眼熟?那他妈不是我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他有过这段啊?
当我试图闭眼逃避这一段画面时,更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面无表情的男人无尽的向另一个我索取一切,他逃走,温德便把他抓回来,他求死,温德便把他束缚得动弹不得,然后把他当作玩偶一样奸淫。
而且到了最后,温德还是杀了另一个我——这样的温德,还抱着另一个我的尸体说“我爱你”。
我想脱离这残暴的梦境,但却身不由己。魔力疯狂的被抽离,我只能被动的继续进行“精神掠夺”——被迫挖掘温德脑子里的一切……
就在我的魔力即将耗尽之际,画面却再度一转,来到了山野之中。
我看到了一个腐烂的、死去的孩子。
扭曲的灵魂钻入了孩子的身体,合二为一。
“我叫温德,所以你叫温德,我们会成为一体。”
终于,我体内的魔力耗空了。
我睁开眼,剧烈的喘气,发现眼前坐着的还是那个长着兽耳,面无表情的温德。
我已经顾不上为什么这么高阶的魔法一次性便释放成功了。
我死死盯着温德,手里的麦芽糖撒了一地,浑身颤抖。
原来他说的不是女主角,是“另一个雷德利安”。
怪不得他这辈子总用愧疚的目光看我啊。因为身体里有个做过死的灵魂……呃,确切的说,是一半。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温德那双空洞的眼睛却忽然开始涌出泪水。
“杀了,我。”
他说道。
我摇摇头。
没想到这话一出口,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你,原谅,我,吗?”
还是说得磕磕绊绊,像是在极力挣脱某种束缚。
我还是摇头。
我并不是那个“死去的雷德利安”,但我能感觉到,他和我冥冥之中有某种联系,也并非原著那个草包。
我没有感受过他的痛苦,所以我不会恨温德——可我更不会代替他谅解温德。
“温德,你要做的不是卑躬屈膝讨好我,让我爱你。”
我平静的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
“死掉了,就是永远的死掉,轮回再多次,也没法抹去曾经的那一次伤痕。”
我想到了路子尧。
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问过我,愿不愿意去平行世界再次邂逅他。我没有答应。
因为我觉得再多的得到,也不可能抹除最初的失去。
对一个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遗忘啊。那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一个重要的人,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有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