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后,两位教练也没走, 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了个不长不短的碰头会。
事说的杂而乱,但大体归类下来就两点, 一个是比赛的赛程和注意事项,一个就是让余乐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单。
余乐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当时就说:“那我住这单人间可不安全,要不和谁换一下?”
路未方说:“去我那屋吧, 让何宇齐搬过来,他一个人住也好, 那小子是真能赖啊,没工作的时候能在床上一直懒着,还带传染性的,我都跟着懒。”
柴明和余乐一起笑。
何宇齐当运动员的时候,就懒的要命, 如今当了教练员,还不可劲儿懒出个清丽脱俗来?
好在这家伙嘴不壮, 吃东西不行,不然半年时间足够懒出个大胖子, 但就这样也比退役前多了点儿肉。
开完会,又一起去吃了午餐。
已经快一点, 午餐时间早就过来,餐盘里就剩下些挑剩的剩饭剩菜, 将就着吃完, 再去路未方的房间, 果然何宇齐已经睡下了。
迷迷瞪瞪的被撵走,再等着柴明也离开,路未方才说了一件绝不会从柴明嘴里说出来的话。
路未方说:“我就知道柴总不会提,他觉得把你护好了就行,但我想了想还是要把这事儿告诉你。”
余乐脱下外裤的动作停下,看向路未方。
“你看你一来,我们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不是顺利吧?你都想不到我们过来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我们的行程不知道怎么就被知道了,一下飞机就被堵了。
一堆人举着牌子堵在机场门口,什么捡垃圾啊,滚回国啊,还有你的名字,反正都是一些垃圾话垃圾事。
要只是这样举牌抗议也行,你都想不到,我们上了大巴车后,竟然有人朝我们扔裹了石头的纸团。
等到了这边儿竟然还有一波人堵着。
要说抗议活动这种事,思密达还真就没有R国有礼貌,攻击性不是一般的强,当时我们就特别庆幸你没跟我们一起来,不用经历这糟心的事。
不经历也好,可你得知道,而且要区别对待思密达的这些人,尤其这次思密达的东道主,赛场上会有很多思密达人,你一定要离他们远一点,谁也不知道哪里会蹦出个疯子出来。”
余乐抿嘴蹙着眉,换谁听了这些事儿都糟心。
只能再次保证:“放心,我不会单独行动,也不会理那些人的挑衅。说起来,咱们没找他们委员会投诉吗?”
路未方说:“肯定要投诉啊,不然你今天过来就不是这样了,听说你今天过来,警察比平时都多了好几倍呢。
但咱们不能指望他们的人,再说这事儿他们不占着理,都能这么折腾,那些闹起来的人,就不能用我们的看法去想,就是一群神经病。
遇见这种神经病,打又不能打,这不和被狗咬了咬回去,还得小心得狂犬病吗?”
“还有啊,咳!”路未方突然笑道,“国内知道这个情况,说是要安排六个保镖过来呢,都是咱们特战的年轻战士,坐下午那班飞机过来,还有两个专门负责保护你。”
余乐吸了口凉气,继而笑了。
就是很感动,特别有安全感。
他们在外面的经历,国家都看着呢,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帮他们解决问题。
路未方看见余乐的笑脸,便倾身凑进余乐,狐狸眼眯着也笑了:“国家队员啊,可是国宝,你为国争光的时候,祖国是记得你的。
等人来了,好好相处啊。”
“嗯。”
下午,余乐先和程文海、白一鸣他们汇合,又一直等着快到吃晚饭的时候,路未方的电话打过来,报了个房间号,让余乐过去见人。
电话里的声音,那叫一个兴奋激动,听的余乐后背的汗毛刷的一下,都立了起来。
“来啦?”程文海站起来一阵亢奋,“可算来了!”
路未方电话里听见,大声说:“可算什么?人说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杠杠守时,不愧是我们部队的人!”
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见路未方摇出花的狐狸尾巴。
出了餐厅,不止小白和程文海,章晓、周晓阳、叶玺这些也跟了出来,电梯还在顶楼,迟迟没有下来,几个人一招呼,楼梯爬了四层,步行到了七楼。
房门开着,屋里光线明亮,余乐率先走进屋里,就看见房间里错落站着六个人,脊背挺直,气场淬利,转头看过来的瞬间,好像虚空有枪声在响,心跳都快了好些分。
虽说来人都穿着私服,但从部队里出来的气质肯定是不一样,站在他们中间的路未方和何宇齐就像两只误入羊群的小白羊,实力演绎什么叫做弱小可怜。
没等说话,身后又传来动静,柴明不耐烦地说着:“都跑这儿挤什么呢?喊你们上来了吗?”
随后从余生身边跃出,目光一扫,便与来人里的话事人对上了信号,双方握手问好,便是一阵寒暄。
这次国家派了六名特战的队员执行护卫任务,余乐身边特别留下两个,正是这次行动小队的小队长,没报全名,让余乐叫他峰哥。
峰哥年纪其实也不算大,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和余乐印象里晒的贼黑,说话带着一点土味,如宝强那般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
这人不笑的时候像抚摸一只上膛的枪,金属的质感与坚硬流畅的线条,含蓄内敛极具有危险性,可若是笑起来,便是和风细雨,犹如行走在校园里的年轻教授,戴上眼镜便是毫无攻击性的知识分子。
斯文俊秀,宝器内蕴。
军人们做事麻利,三两下把事情说完,峰哥就让其他人走了,留下一个队友和他同住在这屋里。
这是大赛方提供的宾馆,比赛期间房源紧张,华国队这边也只留下了一套房,剩下的四人需得在其他宾馆入住,每天通勤似的跟着国家队员,直到比赛结束。
峰哥等着队员们拎包走了,环顾屋里剩下的人,最后目光落得了他的“护卫目标”余乐的脸上,笑:“你住哪个屋?和谁住一起?我能去看看吗?”
华国人对军人都极为崇敬,余乐也不例外,一问就都说了:“我也今天中午才到,本来自己住一个屋,路教觉得很不安全,就让我换他房间里了,在十三楼,现在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