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乐瑾方向感差,但这段路走过太多次,他已经非常熟悉。
距离秦岁铭家越近,他的心情就越忐忑,纪乐瑾笑不出来:“要不我还是回家住吧……”
秦岁铭扶着方向盘,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说什么?” 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充斥着威胁的味道。
纪乐瑾掐住美美的后颈,他百分百确定秦岁铭肯定听清他说了些,他不自觉地用手肘蹭了下胸口:“我什么都没说……”
秦岁铭家里的布局没什么变化,他在客厅和卧室里都加了层毛绒地毯。
“给你铺了地毯。” 秦岁铭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边道,“那么喜欢坐地上,以后别往没铺地毯的地方上坐。”
纪乐瑾把拖鞋踢掉,赤脚在地毯上踩了踩,脚感很不错,踩在上面就像是踩棉花,是他喜欢的脚感。
他的行李只有一个背包,纪乐瑾甩给秦岁铭,让他去收拾,自己躺回沙发上。
纪乐瑾想起来包里还有东西没拿出来,他往卧室的方向喊了声:“秦岁铭,包里有狗的药,你给我拿下出来!”
药是前几天美美生病他带着去宠物医院配的,它养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生病。纪乐瑾经常看到有人说喂药很难,狗狗都不爱吃。
喂他家狗吃药却一点也不难,不用骗,也不听逼。
纪乐瑾接过秦岁铭递过来的药,按照医生说的量把药片放在手心,他手掌刚伸出去,美美的脑袋就拱了上来。
它一舌头就把药片舔干净,似乎是还觉得有点不够,美美又冲纪乐瑾 “汪” 了声。
“那么好吃?”
纪乐瑾向手中的药片投去怀疑的目光,他的好奇心燃起来,想知道到底是这药真的好吃,还是他的狗脑袋有点笨。
他盯着药盒看了会,想着舔一口应该死不了,纪乐瑾决定自己亲自尝试一下。
纪乐瑾刚伸出舌头,手中的药片就被秦岁铭拍掉了,药片在地板上咕噜地滚了圈,最后被秦岁铭一脚踩碎。
秦岁铭捏着他的手腕,面无表情地问他:“什么东西都往嘴里乱塞?”
“……” 纪乐瑾讪讪地道,“我就是想试试味道。”
秦岁铭松开手,把他手里的药盒抢到自己的手里,从唇间吐出三个字:“只长个。”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纪乐瑾恼羞成怒,又要踹他:“我生气了!”
他踹秦岁铭每次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也是,脚踝被秦岁铭捏在手里,纪乐瑾抬着脚收也收不回来。
纪乐瑾刚皱着眉,他想再凶几句,秦岁铭又托住他的脚踩到了沙发上。他弯腰逼近,去吻纪乐瑾。亲吻像是疾风骤雨,把人迷得头晕转向。
他本来半直着身,不住往后退的时候脑袋往沙发上一磕,垫在了秦岁铭的手掌上。张开的唇角抑制不住唾液的泌出,又被人细细舔去。
纪乐瑾感觉到了,他的眼睛闭得更紧,不受控制地伸手抱住秦岁铭的脑袋,扯他的头发。
亲着亲着,纪乐瑾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他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撤。他不懂,秦岁铭是怎么做到表情那么冷静,他都不会害羞的吗?!
“这样舒服吗?” 秦岁铭问他。
说实话,亲得确实挺舒服,可被人这样抵着非常不舒服,纪乐瑾不自在地屈起膝盖。
纪乐瑾大声喊:“不舒服!”
秦岁铭垂眸,目光停了片刻,反问道:“不舒服?”
纪乐瑾也有点难忽略自己的反应,脸皮薄的人总是吃亏。他锤了拳秦岁铭的肩,恼羞成怒地吼:“舒服舒服行了吧!以后就按这样亲,不可以跟个疯狗一样乱咬,特别是不能咬我舌头!”
“那要多练练。”
晚上临近睡觉的时间,纪乐瑾习惯性地要往客房走,脚步刚一迈开,他就被秦岁铭扯着手臂拉进了主卧。
他反应的时间都没秦岁铭把他抱上床那么快,裹紧被子里,纪乐瑾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和我一起睡。”
纪乐瑾下意识地起身拔腿就要跑,脚没踩到地上,秦岁铭就勒着他的腰把他拽回来。
他重复了遍:“一起睡。”
秦岁铭抓他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简单,纪乐瑾把被子滚了一圈,躲在最边上的位置。他的眼睛瞪得更圆:“那就只能睡觉,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只睡觉。”
秦岁铭躺到他的身边,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快要十一点。他随手把房间的灯关上,一片黑暗之中,秦岁铭把睡在最边上的纪乐瑾抱过来。
他们盖着同一条被子,肌肤隔着单薄的衣料相贴在一起,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
纪乐瑾停止呼吸,他不是第一次和秦岁铭同床共枕,但从未紧张到这样的程度。环着他的手臂很结实,在带给他安全感的同时,也彰显着存在感。
他的背被手掌轻轻地拍着安抚,纪乐瑾渐渐地松懈下来,他睡着的时候反而完全没有抵触情绪,腿一抬就架到了秦岁铭身上。
*
纪乐瑾被半哄半威胁地搬过来,他才懂得自己不详的预感到底不详在哪里。
他搬过来之后,秦岁铭那才叫全方面盯着他。纪乐瑾先被他带着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体检。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医生建议的忌口与调养方式也很多。
纪乐瑾每晚被逼着十一点前就要睡觉,三餐也比以前要调匀不少。秦岁铭不会强行让他运动,但每天吃完晚饭,一定要拉着他下去遛一圈狗。
他起过义,下场都非常惨烈,这里只住了他们两个人,纪乐瑾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秦岁铭针对他不听话的方式有许多,每一样都让纪乐瑾羞耻又气愤,他被欺负了几次,整个人都老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