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肌肤较白,和晒得黢黑的女娃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他显得有些文弱。
他站在那,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这男人是谁呀?!顾星月在记忆里寻找关于他的信息。
山呼海啸般的记忆似乎要倾泻而出,却又生生堵在了闸口里。
顾星月倏尔头痛欲裂。
“好痛!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痛苦的抱住头部,倒在草堆上。
这姑娘好像脑子好像出了问题。陈花草眼里闪烁着精明的目光,将看痴了的石一阳拽出了鸡棚。
她窃窃私语道,“她就是那个小贱货,你跑了四年的媳妇儿!”
“娘,你记错了,她不是。”
“俺当然知道她不是!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那城里的媳妇儿村里人都没见过,咱说她是,她就是。”
“那万一她想起来了,不就闯祸了吗?”
“那就等她想起来再说!娘还等着抱大胖孙子呢,让她给你当媳妇儿,省了再给你置办媳妇儿的钱。”
陈花草害怕石一阳还不同意,又补了句,
“你要不听娘的,娘就跳井去。到现在也没抱上大孙子,还不如去地下找你爹作个伴!”
“你让我再想想。”石一阳向来胆小怕事。
他眼角余光,往鸡棚内又瞧了瞧顾星月。
真是俊到了他的心坎儿上。
他一闭眼,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中!都听娘的!”
“这就对喽!一会儿你别吱声,看娘的就行了。”陈花草说完,摇头晃脑的进了鸡棚。
她地包天的双唇上下一碰,露出一口大黄牙,对着顾星月就开骂,
“小贱货,哪个野汉子不要你了?你还有脸回来!看俺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陈花草说着,抄起一旁的烧火棍就要往顾星月的身上抡。
顾星月的头还在作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躲闪。
三个女娃却已经齐齐护在了顾星月的身前。
一烧火棍落在了三个女娃身上,三个女娃疼得大哭起来。
好吵!顾星月脸色苍白,她努力想记起什么,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到底是在哪里啊?!
“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随着村头大喇叭里播放激昂的《社会主义好》。
顾星月的头痛终于得到缓解,这个时代的信息纷纷涌入了脑海。
原来,这是一个物资匮乏,一件衣服缝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