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从她怀中退出来,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话中的笑意却藏不住:“时姐,我是高兴呢,非常高兴,就是这人怎么不早死几年呢~”
明明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家,时姐却头皮发麻,她连忙挥手呸了两声:“呸呸!说什么呢,你这一笑我们做善事积了几年的功德都掉了,来来,赶紧默哀三秒钟,佛祖会原谅我们的!”
说着就双手合十,闭眼做祷告状。
胡月眼底笑意更深,跟着缓缓闭起眼,心中默念。
“我的山神大人,谢谢你……”
……
开门声响起,两个守在门外的守卫立马站起身。
“两位,事情办完了?”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笑着询问道。
“嗯,尸体麻烦收拾一下。”夜安点头,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回了一句。
闻言,两人同时愣住,刚才问话那人最先意识到什么,飞快推开门朝里面扫了一眼,顿时表情古怪起来。
“您这样……我们很难办啊。”那人轻轻揉捏着隐痛的眉心。
“不难办,有问题让苏于来找我。”夜安回他。
“……行吧。”既然有人担着,他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这里后,夜安与白方宸直接找到苏于的房间,之前来过,夜安直接敲门。
“进来。”
房门推开,盘坐在床上的苏于朝门口飘了眼,长叹一声后,起身从床上下来。
“坐吧,看来你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了,这是来告别的?”苏于沏了几杯茶,放到两人面前。
两人在桌前坐下,白方宸耸鼻嗅了嗅,依旧是青花茶,他没什么顾忌,端起茶杯就先抿了一口。
夜安垂眸瞟了眼茶杯,没动,“梁元闻死了。”
“我会对外声明他是重伤不治。”苏于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甚至还轻松地笑了笑。
“多谢。”
“客气了。”
已经将一杯茶喝完的白方宸抬起头,听这两人谈话真是无聊到家了。
“苏于大师,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当不当问?”趁着空隙,他眨着小狗眼看向苏于。
“白先生想问什么?”苏于回以微笑。
白方宸斟酌用词:“我听说您才六十岁,可您的外表……”
似是没想到他会问的如此直白,苏于愣了下,随后好笑道:“想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老?”
“嗯嗯。”
“这没什么不当问的,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苏于端起茶杯润了下嗓子,“二十年多年前,燕丰市出了个入了魔的玄师,以活人精血修炼,酿成了不少惨案,那时民异部成立不久,还不成气候,我也只是个刚入行没几年的小玄师,却偏偏就是我正巧找到了那人藏身地。”
“然后呢?”白方宸兴趣被提了起来。
夜安单手撑着脑袋,静静听着。
“然后啊……当然是被那人收拾惨了,还好命悬一线时,被赶来的其他玄师救下了。”苏于又喝了口茶,“不过那人虽修歪门邪道,但道行极深,我们十几人合围也不敌,他虽伤的不轻,但我们也伤的伤残的残,而伤得最轻的我竟成了唯一仅存的战力,当时我也年纪小,心中憋着股劲儿,想都没想就开大招,用了师门中以生命力为代价的禁术……结果就是那人死了,我也变成这样了。”
说这些时,全程苏于都淡定像在说他人的事情,语气轻松,甚至偶尔还打趣几句。
“苏于大师,您这是大义,是为民除害!”虽然苏于说的轻松,白方宸却仿佛看到了当时的惨烈,竖起大拇指由衷佩服。
苏于笑着摆手:“过誉了,当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被逼无奈罢了。”说到这,苏于想起一事:“对了,其实今天你们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们的。”
闻言,夜安微阖的眼睑睁开,知道他等的东西来了。
“这件东西或许交给你们更合适。”
说着,苏于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到桌上,灯光下蓝芒四起。
白方宸表情一凛,这不正和他脖间以及从梁元闻身上那条吊坠,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