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过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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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由于是文理分科第一次月考，年级里成绩稍微好一点的同学都非常重视，白晨早上去抱作业的时候遇见了好几波去提前办公室问成绩的同学。
身边的段晓晓也有些坐立难安，相比之下，白晨就淡定多了。最近为了防止自己再关注某人，白晨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中，每天晚上学到凌晨，几乎到了沾床就睡的地步。
当脑子被知识占据时，别的没用的东西就会自动被挤出去。白晨认为这种方法卓有成效。
一中热爱学习的学生屈指可数，但考试成绩公布方式倒是形式感十足。年段里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和自尊心，将各科成绩和总分印成成绩条，由班主任分发到各个学生手中。
白晨从钱自威手中接过自己的成绩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钱自威又补了一句让她有空去办公室找他，白晨被吓了一跳。
“你干了什么？”钱自威走后，段晓晓问她。
难得段晓晓会关注学习之外的事，可惜白晨对此也毫无头绪。她把成绩条折了几折放进书包，预备铃响了起来，于是白晨准备这节课下课再去找钱自威。
被钱自威故作神秘的语气和段晓晓的反应吓到，白晨一节课都在心神不宁地想着他找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在脑海里把这一个月自己在学校的生活都过了一遍，但再怎么翻来覆去地寻找，她也觉得自己无功无过，月考的成绩和排名也在白晨的预期之内，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班级里的事务。
一下课，白晨就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跑到办公室，钱自威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还有点疑惑，问白晨是不是舒服。
白晨摇摇头，钱自威半信半疑，说：“那就好。”
“找你来是有事和你商量。”他拿出一本花名册，白晨瞥了一眼，里面密密麻麻登记着10班的成绩，上面还有几个数字和名字被用红笔圈了出来，看上去十分醒目。
当然，白晨不会承认自己扫过去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梁映。
月考成绩显然让钱自威有些头疼，“新转来我们班的几个同学成绩有点吊车尾，我在想，能不能让你们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同学带带他们，给他们制造一点学习的氛围。”
钱自威话里的意思给了白晨一些隐秘的希望，她不动声色地问：“那，怎么带呢？”
钱自威手上的红笔在几个名字间点了几下，白晨顺着他的动作在成绩册上看，看清楚了重点被圈出来的有梁映和另一个女生，其他几个都是男生。
“你愿意和梁映同桌吗？”钱自威的声音有些为难，“我知道，她下课的时候有点吵，上课的时候又不听。但我私下里找过她，她还是一个很热爱学习的同学，我觉得应该给她一些机会。”
第一句话让白晨的心跳快了两拍，但之后的“热爱学习”……白晨想起那天台球厅前的身影，很难对钱自威的这番话产生认同。
“我无所谓的，”她最终说，“但我和她身高差不少吧，我看她现在坐在比较后排，我们坐同桌的话会不会不好调座位？”
可能是从小不爱早睡的缘故，白晨的身高从上高中开始就很不争气地停留在了160。至于梁映，虽然不知道确切数据，但根据白晨多次早操暗中观察比对的结果，少说也比她高了十厘米。
和梁映同桌，要么就是白晨看不见黑板，要么就是梁映把后排的女生挡住——自己居然还能如此冷静分析，白晨觉得十分惊讶。
对于白晨的顾虑，钱自威显得不太在意。他把红笔放到一边，松了口气，“正好我也准备大调一次座位，至于排序，你不用担心。我们班的同学身高都很平均，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
白晨点点头，回到班上时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她有些惊讶地发现，原来10班的女生比她想象中少得多。
白晨目前坐在第四排，而除了前几排，座位在白晨之后的女生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梁映所在的倒数第三排以及之后更是只有她一个女生。
因为梁映一开学时就被安排在后排，白晨一直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认为班上的女生身高都特别高。加上她又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风格，根本没注意到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白晨有些纳闷。既然这样，那钱自威一开始又为什么要把梁映的座位放在那么后面呢？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闲心管这些了。钱自威的新座位表来得比白晨想象得快，中午她和段晓晓在食堂吃完饭回班级午休时，打印出来的表格已经粘贴在黑板的正中间了。
收拾书包的时候，段晓晓对白晨显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态度表示十分不满，忿忿地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开心？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做同桌？”
白晨连忙去捂她的嘴巴，“我哪里开心了，你别乱说！”
段晓晓“唔唔唔”了几声扒拉开白晨的手，难过地小声抗议，“以后没有人教我题了。”
如果说白晨是天赋加努力型选手，那么段晓晓就是那种会被学霸看不起的类型。她每天起得比白晨早、睡得和白晨差不多晚，白晨学习的时候她一定也在看书，但成绩却还是远远被落在后面。
听她这么说，白晨也后知后觉地有些难过。她拍拍段晓晓的肩膀安慰她，“反正离得也不远，你有不会的随时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