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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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梁映在看客眼里过得顺风顺水,这些白晨一概不管。但那些梁映形形色色的传闻,白晨看到了总是会心口一窒。
不过后来就又嘲讽地笑自己多管闲事。人大明星愿意的事,你在这里替人难过什么呢。
那些心心相通的夜晚就像一场风过无痕的梦,月光曾短暂地照在她的窗前,片刻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白晨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有奇妙的缘分,两个人不知哪一刻就对上了视线,但也同样不知哪一刻就会走散在人群中。
大学三年了,她依旧没能忘记梁映从校门离开时的那个回眸。明明那时那么笃定会再见面,明明那个眼神那样清澈,现在又怎么会堕落成这幅模样。
梁映有自己的追求,而她们最多也只算做曾经交过心的好友。白晨尊重她的选择——但这事也没人问白晨的看法。梁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白晨不过只能远远看上一眼罢了。
白晨自认为已经想开,舍友看在眼里却是另外一副光景。在她一周之内第三次翘了大课蒙在被子里的那天,向柳去而复返,一把拉开了她的窗帘。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白晨睁不开眼,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迷茫地看眼前的人。
“白晨,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项柳是她们寝室的宿舍长,人热心,说话也直接,白晨喜欢她这种性格,因此平时和她交流最多。
白晨愣了愣。
见白晨摇头,项柳冷笑一声侧身在她床边坐下,说出的话却是暖人的,“我看你最近状态又不对了,还是因为你那前任的事?”
白晨平时也和项柳交心,为了方便,她把梁映说成了前任,甚至连性别也含糊了过去,白晨偶尔觉得这样挺对不起梁映的。
她点点头,怕项柳担心,又多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那样了。”
她们口中的“那样”是白晨的“黑历史”,她割过腕。
说来也好笑,大一那年是梁映刚刚出头的时候,但也是白晨最为堕落的一年。她好不容易要接受自己要留在阳城上大学的事,转头身边的同学还基本都是一中出来的。
都认识梁映,大家彼此知根知底的,小破庙出了个大名人,谁不挂在嘴边上。连白晨的舍友们也总在议论梁映,说的话绕不开她“有手段”、“心机深”,小小年纪就敢辍学去爬大导演的床,还真就被她爬出了名堂。
大家不知真假地这么传,白晨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她已经很久联系不上梁映了。起先是备考,后来丢了手机,再后来家里又出了事,等她再能找到机会打梁映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拒接了。
她不愿意像传言那样去揣测梁映,但三人成虎,白晨也有时会想,也许是自己根本不了解梁映。
这样的念头总是一冒泡就被白晨扑灭了。再怎么说,梁映几乎都是白晨一整个高中的理想,否定她就等于否定了白晨自己。
那群高中同学见到了白晨也会笑。白晨是谁啊,高中时多风光的一个人,平时不用看老师脸色,连打人都是说打就打,学校还要顾忌她的成绩在高考前眼巴巴消了处分,到最后居然也还落到和他们这批差生一个大学的下场。
他们笑,白晨自己也觉得可笑。那么多失眠的夜晚她总是翻来覆去地想这些事。老天给了她一些骄傲和能力,然后把她打进泥里;老天又让她遇见一个梁映,再告诉她她不属于你。
高中的时候,梁映是拖着白晨的底,无论生活得怎样压抑,光是想想她,白晨就能振作起来。现在底被抽走了,还是梁映自己走的,走得有多光鲜就衬得白晨多落魄。她就像失了魂,只剩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这也不怪她。白晨从小就是个没有依靠的人,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偏偏要来个梁映给她感受到有人可依的温暖。现在梁映和去首都的梦想都没有了,白晨短暂地尝过了希望的甜美,再可怜巴巴地被打回原形。
大一的白晨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也吃饭、也上课,但就是不合群,和谁也不说话。一开始舍友都只以为是她内向,久而久之才觉得不对劲。
后来是项柳首先说开来,要求她去看学校里的心理医生。白晨当时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己没有活力不对劲,但怎么也没想到在别人眼里的自己已经有了心理疾病。
当时她听项柳的话去做了心理测验,虽然没有显示疾病,但测试的数值都在危险边缘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