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无可奈何,齐王殿下如今多少有些不讲理的叛逆。
他掏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五月二十四日,齐王强行投喂云犯三鲜丸子一颗。”
云非寒看着碗中的丸子,本不想吃,抬眼却看湛尧扁着嘴盯着他,气鼓鼓的,像颗随时要炸开的丸子一样。
他轻叹一声,为了不让眼前这颗“大丸子”炸开,他只好吃掉了勺子里的小丸子。
周离又在本子上写:“云犯吃了齐王投喂的三鲜丸子。”
用过早膳,云非寒让山舞去将军府,把贺贤召进王府来。
贺贤不甘不愿地到了王府,云非寒是流犯不错,但他同样也是皇帝钦定的钦差大臣。
虽然是个没有任何实质俸禄的钦差,他手中的实权却是实打实能压得住贺贤的。
被一个谋朝篡位的流犯压了一头,贺贤怎能甘心呢?
昨日叛军偷袭,贺贤迟迟不出手相助,便是想给云非寒一个下马威,没想到适得其反。
云非寒把玩着昨日从叛军手中缴获的一把弯刀:“我听君后说,西洲的叛军用的都是上等的刀剑,像是从战场上直接剥下来的武器兵刃,当日西狄境内的战场是你负责清理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军用武器流到叛军手中?”
贺贤说:“当日清点西狄境内缴获的武器都分了类别并登记在册,你...云二公子如果想查,我这就让人将武器名册送过来。”
云非寒轻嗤一声:“在名册上造假,是最简单的事,若真有猫腻,难道能白纸黑字地摆到我眼前让我看吗?”
贺贤对上他凌厉的目光,心下一虚:“不信名册,又该信什么?”
云非寒:“西狄的弯刀好认,既然都归在同一个兵器库中,我亲眼去瞧瞧。”
贺贤牵强地拉了拉嘴角:“自古开兵器库,需有皇室授意,你得先求得陛下的圣旨。”
“不必千里迢迢去惊动国都。”云非寒说:“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皇室子孙吗?王爷。”
湛尧从里屋跑出来:“我在!!”
云非寒勾起嘴角,声音竟温柔下来:“借你的齐王玺印一用。”
湛尧便将腰间挂着的一枚小金玺解下交到云非寒手中。
金玺是北微皇室子孙的身份象征,湛缱登基前也曾有一枚。
这枚金玺并不足以调令三军,只是一个身份象征,但这一个身份象征,足以给云非寒行很多方便。
贺贤看到这枚金玺,无法再推脱,只能说:“三日后大营会有演武操练,不如就请王爷三日后再到军营,届时开兵器库也不会令军中起疑。”
兵器库大开,通常是要全军作战的前兆,突击去开兵器库,会让军中上下猜疑,乱了人心也不好。
云非寒说:“贺将军考虑得很周到,有劳你与军中兄弟打声招呼,三日后,我与王爷再去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