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贤的心猛地一提,耳朵也支棱起来,生怕湛尧这个傻子会说漏嘴。
湛尧扎进云非寒怀中,嘀咕:“想你了。”
贺贤:“......”
我就不该长这双耳朵!!!
在其他人面前
尧尧:我要杀了云非寒!
在云非寒面前
尧尧:要抱!
非寒:............
云非寒X湛尧(五)
巡营这日,天气极好。
云非寒带着湛尧上了马车,周离带着二十名侍卫左右随行。
从王府到西郊大营,要路过一条官道,再穿过一座小镇。
湛尧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小镇人烟稀少,街上有几个摆摊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妇人,青壮年少见。
他亲眼看着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往小道中间横冲,马车立刻颠了一下急停了下来!
孩童受惊的哭声响起,云非寒掀开帘子,看到小孩跌坐在地上,幸而没有被撞到!
湛尧先云非寒一步跳下马车,把那三岁小孩抱了起来,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那孩子的祖母赶了过来,她看起来腿脚不便,走几步路都显得滑稽,湛尧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位老妇人。
她的背被压得弯曲,褐黄色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纹路,双眼浑浊发灰,让人怀疑她不能正常视物,头发花白,是个跛脚,双手枯瘦,抱起孩子都十分费劲,她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态向上仰望着湛尧,苍老的声音说:“谢谢你...”
虽然是孩子调皮,但也是他们的马车险些把孩子给伤了,这声道谢砸得湛尧手足无措。
云非寒已经来到湛尧身边,他看了一眼老人身后的房子,房子的院子里还坐着一个年轻妇人,妇人手中抱着一个襁褓,看着像是在哄一个孩子,然而细看便知,那襁褓里空无一物。
老妇人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叹气道:“我方才在屋里做饭,我那媳妇发了疯病,看不住孩子。”
“为什么?”湛尧问。
这世上真有人能发疯?他从没见过。
他所经历的最大的伤痛便是亲眼看着母后自尽在眼前,就算是那样,他都没有发疯。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他所受的打击更痛苦?
老妇人说:“我儿前几年死在战场上,家里断了钱粮,她怀里抱的那个是当年被饿死的二女儿,那之后,她就发了疯病,日日抱着女儿的襁褓坐在院子里,盼着丈夫回来。”
云非寒听了便知是怎么回事:“那些抚恤金可补发到手了吗?”
老妇人听他这样问,浑浊的双眼才有几分波动,继而又有了泪水:“君上...君上是念着我们的,那钱年初的时候就成倍的补到我们这些人家手里,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那钱来得太迟了,我孙女没了,我儿媳妇疯了,那钱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