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节6(2 / 2)

贺贤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本意是想杀了云非寒再跟齐王联手分裂西洲,如今齐王的态度十分微妙,要是这个时候宫里派了重臣带兵来弹压,贺贤就会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

他坐立难安,天黑前特意去了一趟王府,想探探齐王的态度和云非寒的死活。

一入王府便被请去前厅,贺贤隐隐约约能闻到草药的气味,齐王府前院看似有条不紊风平浪静,想必内院已经乱作一团了。

云非寒的命还悬在生死关头,湛尧却坐在前厅,气定神闲地品茶,似乎并不关心云非寒的死活。

贺贤瞧他举止闲雅,根本不见之前的痴傻与幼稚之态,心中猜测落实——那批杀手只有两个人活着回来,两个人都亲眼看见齐王手起剑落,面不改色地要了十几个杀手的命。

这就不是傻子能做出来的事。

贺贤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他之前以为湛尧痴傻,在他面前什么阴谋阳谋都肆无忌惮地说出了口,这其中自然也有炫耀之意。

大部分人在一个身份尊贵但心智不足的人面前,都有一种夸耀自己的冲动,贺贤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王爷。”贺贤不死心地试探说,“王爷可有受到惊吓?”

湛尧放下茶盏,墨色的眼眸打量了贺贤一眼,沉声道:“你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在本王面前,该跪着回话。”

贺贤笑意一僵,立刻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微臣失礼,王爷恕罪!”

“贺将军何罪之有?今日之局面是你我共同谋划所得,你若有罪,那本王岂非也是同谋?”

湛尧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只是眼里藏着贺贤看不透的刀。

他是正统皇室血脉,眼眸漆黑,面目端庄,举止合度,细看之下,比湛缱更像隆宣帝年轻时的模样。

贺贤屈服于他身上自带的皇室威严下,说出的话斟酌再三:“微臣只是王爷座下听话的犬马,哪敢担得“同谋”二字,若此事东窗事发,也是微臣...微臣一人的罪过。”

湛尧笑了一声:“贺将军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在西洲,本王还得仰仗你。”

贺贤额上冒出冷汗,他哪敢把这种客套话当真?

只听湛尧说:“杀母之仇,本王铭记在心,贺将军当日好意提醒,是不忍看本王被湛缱和云氏一族蒙骗,你一片好心,本王心里记着。”

贺贤:“王爷...那王爷当日...”

当日为何装疯卖傻呢?

湛尧道:“我若不做出那等痴傻的模样,如何骗得过湛缱那个混账玩意?我若不装得可怜弱小,云非寒又岂会因恻隐之心把我留在他身边?又如何骗他心甘情愿为我挡下刀剑,如今命悬一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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