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尧顶着水汪汪的眼睛,如释重负,终于笑了一下。
云非寒将药喝完后,脸色也红润了几分,他问沈勾:“子玑...还好吗?”
“君后好着呢。”沈勾说,“没人给他添堵,他与陛下恩爱得很。”
沈勾总是话中带刺,从前怎么刺湛缱,今日就怎么刺云非寒。
要是云非寒没有谋逆造反,云子玑自然不用在脖子上留一道疤。
沈勾真心待云子玑好,对伤害过子玑的人,总是嘴上不饶人。
云非寒苦涩一笑,被他讥讽几句也愿意受着。
湛尧却不喜欢听:“沈太医,你先出去吧。”
沈勾本也打算出去配药,听出齐王在护着云非寒,笑了一声道:“王爷的心病看来已经大好了。”
湛尧:“......”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勾出去后,湛尧有些心虚,不敢对上云非寒的视线。
之前心系非寒的生死,什么都顾不得,如今定下心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他全暴露了!
他把山舞也支了出去,等屋里只剩下云非寒和他之后,气氛就有些微妙。
“我想躺着。”云非寒说。
湛尧将手上的药碗放到桌上,上前搂着云非寒,小心避开他后背和肩上的伤口,扶着他重新躺下。
这时两人贴得极近,云非寒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湛尧胸前的衣物。
湛尧一怔,替云非寒拉好被子后,才取出放在胸前的匕首。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云非寒道:“我一直在等着王爷这把刀落下。”
湛尧眉心一颤:“你一开始就...”
云非寒点了点头。
湛尧:“......”
“你就不怕我真下手?”
云非寒一笑,他忽然抬起手抓住湛尧握匕首的手腕,将匕首的尖端悬在了自己的心口:“你现在就可以下手。”
“你母后是我逼死的。”云非寒说,“并且我从未后悔过。”
湛尧眼眶一红:“为什么?”
“因为你母后该死,她不配活着。”云非寒声音虚弱,语调冰冷,“王爷心里不也有答案了吗?你也知道她该死,只是不想承认,否则你为什么一直下不了手?!”
“你闭嘴!!”
湛尧甩开云非寒的手,匕首脱了鞘,露出寒光。
屋外藏在夜色中的一双眼睛和耳朵,看得真切,听得清楚。
云非寒因此牵动伤口,露出痛苦之色:“殿下已经不怕杀人了,为何还不敢下手?”
湛尧冷笑一声:“不用本王动手,你也活不了多久。”
小玑:看戏。
云非寒X湛尧(九)
“你说他二人当真反目成仇了?”
贺贤追问从王府回来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