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辰盯着他手里的剧本看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写了那么多笔记?”
“也没有,顺手标了两句。”
严疏星边说边把手里的剧本往回收,等他看清自己手里剧本那写了满满一页的“姜松辰”时,他连人带脑子都僵在了原地。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起码一分钟,姜松辰将他气恼又尴尬的表情欣赏够了之后,才重新笑着说道:“看剧本费脑子,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会儿?”
严疏星还没来得及找出理由拒绝,姜松辰又立马补了句:“听说今晚有红月月食,正好我朋友在附近,我跟他们借了个望远镜,我先去联系一下,二十分钟后来接你。”
直到姜松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头,严疏星都没反应过来,他分明看见了,姜松辰走时,脸上还带着那种莫名其妙的笑意。
严疏星将房门关上,将手里的剧本扔在地上,烦躁了抓了把头发,他的人生应该再也没有比今天更尴尬的时候了。
直到洗完澡出来,严疏星都没想好怎么跟姜松辰解释那满满一页纸名字,反倒姜松辰一路上都气定神闲,跟个没事人一样,边开车边跟严疏星聊些有的没的。
这两天导演在补拍一些配角的镜头,正好让他俩落了两天空闲。
姜松辰开车带他来了剧组周边的一座小山头,夜晚的山间有些凉,严疏星刚下车就忍不住一个激灵。严疏星没想到姜松辰说的出来走走会跑那么远,他没准备,身上只穿了件卫衣就出来了。
他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低头跟在姜松辰身后往前走。
结果没走两步,他就被人用一件外套裹了起来,严疏星抓着外套,一抬头,就看见了姜松辰正在挽袖口,见他看过来,姜松辰将卫衣从下面撩起一个角,露出里面的打底,对他笑:“穿多了,我还以为山上起码零下,外套辛苦你帮我拿着了。”
严疏星愣愣地“哦”了一声,将外套穿好裹紧,姜松辰的外套上还有残留的体温,带着特有的松木香。
严疏星跟在姜松辰后面默默地走着,他把下巴缩进外套衣领里,趁着对方不注意,迅速低下头,轻轻嗅了嗅那衣服上的香味。
果然,跟记忆中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今夜确实有血月月食的奇观,这里应当是一个绝佳的观赏点,严疏星跟着姜松辰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就到了一出宽阔的空地,那里有四五人,边上还架着几台望远镜。
见两人上来,对方也不奇怪,有一人还主动跟姜松辰打了招呼,跟他寒暄,想来这就是姜松辰所说的朋友了。
严疏星朝对方点头示意,礼貌地离着一步,给两人说话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