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对不起，我爱你
高野哭得眼睛肿了，瘫软在宋子帆怀里，一抽一抽的，像个闹完脾气的小孩。
宋子帆抱紧他，手微微颤抖，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
“是我的错。”宋子帆重复着，“你已经把他保护得很好了，是我混蛋。”
高野抿着唇，手紧紧捂在肚子上，仿佛孩子一直在肚子里，从未离开过。
“别责怪自己了。”宋子帆把他的手从肚子上拿开，趁他不注意，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高野一愣，连忙把手抽出来。
“你、你干什么？”
他气得瞪大眼睛，见宋子帆的脸被扇红了，又心疼得不行，小手赶紧捧着他的脸看。
见到高野的反应，宋子帆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以前的自己怕是被猪油蒙了心，眼瞎了，才会那么不懂珍惜。
“我给你出气，出够了，你就别再怪自己了，好吗？”
高野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因为他这句话，又流了出来。
“我才不要……”
宋子帆心疼得不行，用纸巾轻轻擦拭他的泪水，怕力气用大了，弄疼了他。
“打你……打你，孩子又……又回不来。”
他一边哭一边说，断断续续，十分可怜。
宋子帆索性把纸巾丢了，捧着他的脸，低头亲吻他热烫的眼皮。
高野身体一僵，紧张地闭上眼睛，眼皮跳了跳。
怀里的人如此乖巧，宋子帆不再克制，温柔地把他的眼泪吻干。
“宝贝。”他满是爱怜地呢喃，“小野，对不起。”
高野被他带着磁性的声音喊得浑身酥软，巍颤颤地往他怀里靠。
宋先生是不是又把自己当成沈观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温柔呢？
这么一想，他委屈地努努嘴，身体却抗拒不了宋子帆给的温暖。
宋子帆不知他所想，心中一喜，环住他的腰，把他抱到自己大腿上。
“小野，我不求你原谅我。”他靠近高野的耳朵，炽热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耳垂，“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好好爱你。”
高野揪着他胸膛前的衣服，猛地抬起头，眨了眨大眼睛，眼里都是疑惑。
宋先生说什么？
爱他？
他爱的人，不是沈观吗？
宋子帆揉揉他的头发，见他还呆愣愣的，笑了笑，跟他对视，无比认真地向他表白。
“我爱你，小野。”
高野眼睛眨呀眨，不敢应他这句话。
万一他心血来潮，耍着自己玩呢？
他才不要自讨没趣。
他低下头，下意识避开宋子帆的目光。
“你不信也没关系，但请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宋子帆的温柔仿佛致命的毒药，他一旦尝了一点点，就染上了瘾。
无法戒掉的瘾。
高野仿佛无处可去的小兔子，缩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
心里的两个小人又在疯狂吵架。
他不知道该听谁的。
“我们总要向前看，你不能一直活在孩子的噩梦中。”宋子帆不在意他的躲避，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努力让他放下心结，“我们未来还有许多可能，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动听的话谁都会说，高野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信他。
可是……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舍不得离开宋子帆的怀抱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更加留恋。
他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还是受不住他的蛊惑。
“再给我一次机会。”宋子帆抓住时机恳求，“最后一次，如果我再犯浑，就让我不得好死！”
听到这么严重的誓言，高野终于绷不住了。
就……就赌最后一次好了！
他突然搂紧宋子帆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嚎啕大哭。
宋子帆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哭了？
眼睛还要不要了？
没多久，他肩膀上的衣服就湿了。
高野看着他昂贵的西装被自己弄脏，努努嘴，用不好意思的小眼神瞥他。
宋子帆无奈一笑，抽来纸巾给他擦。
“不许哭了。”
高野打了一个哭嗝，点了点头。
“那你答应我了吗？”宋子帆满脸期待。
高野揉了揉哭得酸涩的眼睛，又点了点头，软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一根羽毛在宋子帆心里轻轻挠过。
“你……你不许骗我。”高野揪着他的衣领，假装凶狠，“骗我……我就……就不理你了。”
宋子帆被他挠得心痒难耐，一把捧住他的脸，吻上那殷红柔软的双唇，攫取久违却熟悉的味道。
高野任由他摆布，像以前一样，乖得令人心颤。
直到浑身乏力瘫软在宋子帆怀里，才被放开。
宋子帆把人抱着不撒手。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高野摇了摇头，往他怀里钻了钻，仿佛要把自己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