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和工作人员道别,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季倾一看是父亲打电话过来的。
这些年只从那件事情之后他和父亲就一直没有联系过,两边的关系基本上都断了,没想到今天父亲会亲自给他打电话,季倾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等一下电话接通之后该说些什么好。
一声比一声急促的电话声让他来不及做好草稿,只能深吸一口气摁下了接听键,他还没说话就听到父亲暴躁如雷的声音道:“季倾,亏我当初以为你做了手术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改过来,没想到你居然还这么的不要脸和男人勾搭在一起,你让我太失望了!”
季倾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现在的大脑嗡嗡的根本没有能力去消化父亲说的任何一句话,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也不明白自己哪里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了?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赶紧给我滚回来去给晏总道歉,让他放过我们季家,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了,在外面乱来就算了,你怎么还敢去惹晏总,你知不知道得罪了他我们季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还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赶紧回来给晏总磕头认罪,不然有你好看的!”
“父亲,我没有……”季倾还没把话说完对面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了,他愣神看着已经被挂断甚至还不到三分钟的电话,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把事情想象得太好了,本来以为是多日不见的问候,没想到确实劈头盖脸的责辱和谩骂。
父亲的后面的那番话总算是让季倾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忽然打电话过来骂自己的,一切的源头都在晏刑的身上,为了把自己强行留下来居然不惜用家人来威胁他。
然而,最让人感到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在合同的范围之外,也就是说晏刑这样做并没有违反他们之间的合约,非常的合情合理。
季倾笑出了声,耳畔传来他所需乘坐的火车班号,火车已经到站甚至已经准备要离开了,而他最终还是和这趟火车无缘了。
一滴眼泪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的轮廓滴落在地上很快又消失不见,他麻木的拉着行李箱朝一旁的出租车走去,上了车报上目的地,这出粗车钱最终还是没能省下来啊。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以至于后面的工作人员在喊什么季倾都听得不太清,或许这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吧,他现在好累好累,只想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呆一呆。
负责载他回去的出租车司机是吸烟的,车里一股烟味,以往的季倾对这样的味道避之不易,但是现在的他反常的吸了几口,听说烟里有舒缓情绪的成分,说不定能让他的舒服一点。
或许是心理作用的影响,季倾还真的觉得自己舒服了一点,目的地到达了,付完车费后季倾顺便还问司机要了烟的牌子,有空或许可以试试,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到了那栋住宅的门口,季倾并没有立刻就进去,反而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打开行李箱把藏在暗处的药拿了一瓶出来吃了一颗,随后把东西都放好,这才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进去。
大厅的门出奇的没有锁,直直的敞开着,屋内没有一个人,要是硬说有,就只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等着季倾回来的晏刑。
看到人出现在屋内,晏刑的表情上没有多大的惊讶,他早就已经料到这个人会回来。季倾可以对自己冷酷无情,但是他做不到对家人这样,所以这个弱点会是他牵绊季倾的重要存在。
“宝贝,欢迎回来!我说过的你逃不掉的,这一天独处的时间玩得还算开心吗,宝贝虽然开心,可辛苦了我,不过好在宝贝现在回来了,就乖乖呆在这里就好了。”晏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季倾的身边一边接过他手上的行李箱,一边说道。
闻言季倾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晏刑接过自己手上的行李,也不反抗,“这样耍我很好玩是吗?表面上做着委屈成全的样子,背地里却耍这些阴损的招数让我不得不回来,晏刑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虚伪吗?”
“那怎么能叫做虚伪呢,我只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我闹脾气的小媳妇带回家而已,这和虚伪搭不上边吧,而要不是宝贝做得这么绝情,我也不至于要动用这样的方法,这些都是宝贝逼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晏刑一手拿着季倾的行李,一手把人抱进怀里,说话的语气声要是让熟悉他的人听到恐怕都会以为晏刑是不是被什么邪祟俯身了。
“呵,说到底居然还是我错了……也对,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