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晏刑总算是把落下的工作完成了一大半。他把眼镜取下来,揉了揉了鼻梁,端起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了几口放下。
晏刑将书房的灯关掉,锁好门,才往三楼的方向走去。
他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没有任何物品从里面扔出来,看来季倾应该是睡着了。
晏刑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缓缓的走了进去,借助微弱的月关勉强看清楚床上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季倾。
用这样诡异又让人看着难受的姿势睡觉居然也能睡得这么熟,走进了能听到季倾淡淡的呼吸声。
看着他睡觉这般乖巧的模样,晏刑叹了一声,要是他平时也能像睡觉的时候那么乖,那么的听话就好了,这样他就已经非常的满足了。
但是如果季倾真的这样的话好像又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没有活力就好像任人摆布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
世事古难全,至少现在还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晏刑已经觉得足够了后面或许能慢慢变好吧,也不一定想现在这样的坏。
梦里的季倾睡得不是很安稳,赫拉是不是发出几声带有痛苦的呻yin,眉头紧皱,偶尔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嘴里念叨着什么。
晏刑凑近去听才勉强听清楚季倾在说什么,他在喊“妈妈。”
那一刻晏刑的心似乎被人用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整颗心脏通道发麻,余震沿着血管往四肢传递,这样的无力感让他感到非常的难受。
这只不过是他作为一个局外人的感受,身处其中是季倾恐怕要比他难受好几倍。
晏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握成拳头,他势必要让这家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但他似乎忘了,季倾身上有一部分对痛苦是他给予的,忘了其实他自己也是一个罪人。
第二天一早,季倾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床头柜上已经放了热腾腾的早餐,准备早餐对人似乎已经猜到他会这个点起床。
季倾刷完牙吃完东西后,在房间一圈又一圈的徘徊着,狭小的空间里他能做到事情不多,四处的走动不一会儿就会碰壁,但是每天这样躺着也不是什么办法。
而且除了昨天以外,晏刑就再也没用过这房间里的任何工具,或许是觉得他不堪折腾吧,折腾坏了又要请医生属实够麻烦的。
季倾只顾着想问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快要撞到墙壁上,忽然一只手横在了额头与墙壁之间,这才让季倾避免遭受疼痛。
“谢……”他正想要抬头说声谢谢,但是当他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动作比脑子还要快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拉开自己和晏刑之间的距离。
掌心的温热随着季倾的后退瞬间消失殆尽,晏刑握紧拳头企图挽留但好像没什么作用。
但这样的行为映入季倾的眼里,晏刑是在为自己刚刚躲避的行为而感到生气,无意间惹怒了这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的季倾瞬间更加紧张了,抬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对晏刑的所有行为。
看着对面好像刺猬一样竖起自己的刺的季倾,晏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柔声说道:“感觉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谢谢晏总的好意,我已经没事了,晏总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吧,我扛得住。”季倾面无表情的看着晏刑,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晏刑来询问自己的病情无非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下手而已,怎么可能会是出自内心的关系呢。
晏刑面对这样的季倾,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要找你算账……”
“既然晏总没有这个打算,那还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季倾并不觉得晏刑会这么好心放过自己,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原形毕露。
然而,这次晏刑的行为却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只见晏刑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发怒的倾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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