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和云湛的秘密
这次的伤比蒋柱宏罚的重得太多,足足在房间养了一周,这一周我没见到云湛,周末别墅下的巷子里空无一人。
一周后,蒋柱宏替我办好入学手续,我进了燕都最好的艺术学校,以唐沅这个普通的身份进了一个普通的音乐班。
第一天的入学考试,我唱了一首我妈的原创歌曲,专业分数全班第二,老师夸了我各方面,唯独选歌这一项被教训了很久。
选歌也要看原唱是谁,这里是皇家艺术学院,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的歌都在这里唱,别带坏校内风气。
他们是这么跟我说的。
一首歌会影响校内风气,我妈影响力也是够大了。
我妈的歌很好听,它能让我感受到希望,就算深陷泥沼也能爬出来继续向前。
云层遮住太阳
玫瑰没了清香
碧波倒退荡漾
你我失去想象
就算云雾缭绕看不见曦光
我们都应向上抓住希望
腐朽破败街道
转角鸟窝雀巢
寂寞的人在此歇脚
寻到了哀伤的解药
雨巷尽头金色麦浪
天晴雨过的棉花糖
你我瞥见了曦光
就不能放弃希望
孤独的人总是独自前行
有梦去追万不能放
太阳下的曦光啊
是指引我们的方向
《曦光》是首带坏校园风气的歌,我从此不敢公开歌唱,也许有一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我会再次唱起这首歌。
最终得分还算可以,班上前十。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云湛也在这个学校,靠窗位置也许能够看到他。
同桌是个很可爱的女Beta,名叫那月,乐理老师在台上讲着课,她摆出和我一样的姿势,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呢?”耳朵边飘过来这么一句。
我没回头,扬了扬下巴,“看那些人啊。”
操场上的人都很有趣,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转眼便搂上了别人,搂着新欢指着旧爱说坏话。就上课这点时间我已经发现三对了,他们无一不是指着旧爱的背说着好话哄着新欢。
两面三刀的人可真多。
我把这些说给她听。
她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
“猜的?”
“嗯,猜的。”
我想此时她心里肯定在想我可能是有病,我转头看她,她继续看着操场点了点头,“我觉得你猜得对。”
?!
第一次有人赞同我,我有点震惊。
乐理老师忍了我们许久,两颗粉笔头我和那月每人享受到了一颗。
“要看滚出去看!”
我俩相视一笑出了教室,站在走廊继续看着操场上形形色色的人。
我和那月很相像,她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几乎和我如出一辙。
过往的人扬起手,我俩会不自觉的瑟缩一躲;别人声音一下拔大,我俩会被吓得一抖;喜欢一个人待在密闭的空间,不喜交际;喜欢放空头脑漠视一切……
她是镜子里的我,而我不会是镜子里的她。
我与那月最大的不同就是当我看到云湛的时候我会是个正常人。
-
在窗边看了两天,我总算看到了云湛,他的教室在对面的笃行楼,五楼左边第二个教室,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我稍微偏下头就能很清楚的看到他。
云湛和那天在别墅下的样子完全不同,规整的校服衬衫总是扣到最上面那颗,西装裤把那双长腿衬得更长更直,是个三好学生的模样。
此时拿着笔在认真记着笔记。
那月又凑到我耳边,轻声问我:“这次你又在看什么呢?”
我不想让她知道云湛的存在,依旧告诉她我在看操场上的人。
那月看向我眼神有些凶狠,她吼:“你在骗我!”
声音很大,我俩再次被赶出教室。
“你骗不了我,我们是同类人,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我反驳她:“我跟你不一样。”
那月像是发了疯,掐着我的脖子嘶吼着,说我们是同类,不能被救赎,更没有能救赎我们的人,说我是在痴心妄想。
最后是老师拼了命的把她从我身上撕下来。
我能被救赎,云湛就是能救赎我的人,我和那月不一样。
那月请假了,我的左边成了一个空位,没人愿意接近我,我每天还是以看云湛为乐。
不知从何时起,学校开始疯狂传我的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
可惜整个学校全是些愚笨之人。
我在窗边偷看云湛的事也被人传了出去,学校论坛里全是我专注偷看云湛的照片,他们在里面讨论我是变态,是个专门偷窥Alpha的偷窥狂。
1L:平时看着挺内向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地里干的竟然是这种事。
2L:他哪是内向,我平时就觉得他阴沉,从他旁边经过都感觉阴深深的。
3L:咦,好恶心。
4L:这种人好可怕,又变态又下贱!
5L:竟然偷窥我们云湛哥哥,也不知道对我们云湛哥哥做什么了没有。
6L:上面的别瞎说,影响到云湛了你负责吗,眼睛瞎就别乱发言,没看到这个变态是单纯的偷窥吗?
7L:呜呜呜校草好可怜,竟然被变态偷窥。
18L:还别说这个Omega长得还挺带劲诶。
19L:上面的你眼睛瞎掉了,这人哪好看了?我可听说他ABO都不忌的,天天和别人厮混,也不知道被人艹烂了没有。
20L:我的天,那么劲爆,赶明我也去草草试试。
21L:也不怕得病。
31L:这种变态居然敢打我们校草的主意,我忍不了了!我要搞他!
32L:带我一个!
33L:带我一个!
……
接下来的全是各种各样整人的法子。
看着论坛里讨论我的高楼,我放下了手机。
云湛是学校众多Omega甚至Alpha的梦中情人,我彻底得罪了他们。
他们对我喊打喊杀,往我身上丢各种各样的物件,更有甚者他们在面前释放信息素,高级基因就是不一样,我被压制成一个细小的蝼蚁,他们一脚就能踩死我。
我成了过街老鼠。
人人喊打。
又一次被困在厕所被人浇了一身污垢之后,我看到了谣言的源头。
不是别人,正是蒋宗耀。
他搂着一个Omega站在Omega厕所门前担忧地问我:“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啊?”
我看出他眼底的讥笑,没答话。
“你不是宫少的Omega吗?他在哪啊,怎么没来保护你啊?”
他是在报复,报复宫焕燊,可他报复错人了,我于宫焕燊什么都不是。
蒋宗耀让那个Omega离开了,进了厕所反锁上门,一步一步趋近我。
“我只不过是随便跟别人聊了几句,怎么你就被整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也真是够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蒋宗耀的爪子快要摸上我的脸,在他摸上来的前一秒,我偏头把他手打开了。他眼底尽现阴狠,警告着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肯碰你都是你的福气。”
“你本来应该是我的,怎就让宫焕燊那小人给抢了去,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每次给你上药摸着你那细嫰皮肉,我都想把你拆吞入腹,怕吓着你我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怎么到头来成了别人的人呢,背着我勾引别人是不是很爽?那我今天就让你更爽好不好?”
我不知道。
不知道唯一对我好的哥哥对我怀的是这样的心思。
蒋宗耀丑态尽现,“你放心,我和那些Alpha一样,一样可以让你爽翻天,你只管享受就好了。”
他还在靠近我。
今天是周五,这个点人们都离校了,就算没离校会有人救我么?
没有人!
只能靠自己。
我镇静的洗了把脸,不轻不重的说:“想死的话就上来吧。”
蒋宗耀停住了脚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