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他问我。
我推开他,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发出嘶嘶的气音。
身旁的王觉替我说了话:“宫先生有车吗?能不能送我们去一趟医院。”
我抓住王觉的手拼命朝她摇头,她反握住我的手腕,着急道:“别急,再坚持一下,宫先生会送我们去医院的。”
她看着宫焕燊问:“是吧?”
宫焕燊扶起我,说:“当然。”
初夏在一旁扯宫焕燊的袖子,眸光里全是委屈,“宫少,让我助理送他过去吧,我还没吃午饭呢。”
我被宫焕燊强制扶起,手劲不大但也让我挣脱不开,我听见他轻声回初夏:“这么多人看着呢,乖,别耍小性子,先送人去医院。”
我不禁怀疑眼前的宫焕燊还是当初的宫焕燊吗?怎么变化那么大。
王觉移到另一边扶着我,不着痕迹的把初夏与宫焕燊分开。
“你们在这样下去,人都死在这了!要送就赶紧的,不送也不要耽误时间。”
王觉声音很大,似乎是说给在场人听的,宫焕燊一声别急后直接弯腰把我抱了起来,我被迫落进他怀里。
心里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我只是嗓子被卡又不是脚断了,用得着这样?
身体似乎滞留着对宫焕燊的记忆,当他碰上来那一刻,四肢就僵住不能动弹了,这是出自本能的抗拒。
王觉拿上包迅速跟了上来,一同跟上的还有一脸阴沉恨意的初夏。
完了,彻底没戏跑了。
在宫焕燊抱我上车前,我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宫焕燊的手很牢,我挣扎半天未果,而他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说出的话轻轻的、淡淡的。
“别乱动,小心摔着了。”
宫焕燊很绅士,但看在我眼里却比以前更为恐怖,我急切的拍打他的肩膀,喉咙应激出声:“我好了,放我下来。”
他把我放在座椅上,面色平静问:“好了?”
我滑下车站到地面,清了清喉咙说:“没事了,谢谢。”
王觉到我身前问:“怎么了?”
初夏两步走近宫焕燊,伸手挽住臂弯后一脸戒备地望着我,我没理会,道谢后拉着王觉离开。
“唐如新先生。”
走出几步路,身后那道声音喊了我的名字。
脚步停住,我回过头,宫焕燊眉眼带笑嘴唇微翘地盯着我,在我看过去时他狭长的眼睛微眯,淡蓝色瞳孔冒出打量的光,我像是那案板上的肉,纹丝不动地接受他的审视。
终于,审视结束,我还算是块有价值的肉,他这块肉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开价:就是这块了。
开价语言是:“很高兴认识你。”
我盯着那一张一翕的嘴唇认出那没发出声的口型,简单的四个字——好久不见。
我遍体生寒。
那眼睛和嘴角弯起的幅度,伪装笑容时的神态都与以前的宫焕燊一一重合,宫焕燊还是那个宫焕燊,从来没变。
半响,王觉摇醒我:“还盯着看什么呢,他们早走远了。”
“哦,那我回去了。”我心不在焉朝她挥手再见。
她在身后喊:“真不去医院看看了?伤到肠胃怎么办?”
没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