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玉灵转身离去，丝毫没有顾忌那柄架在脖颈上的刀刃，仿佛肯定玉言绝不敢动她一般。
然而下一瞬间，玉言立刻慌了神丢掉鲜血染红刀刃，跌跌撞撞地跑向倒在地上的凄不度，满眼焦急，口中念念有词：“凄不度，别死、别死……”
——画面逐渐变为视频结束关闭，凄不度昏迷之后就回到了系统空间之中，实时监控着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不得不说，小阿玉的身手可真是了得，这大腿我抱定了！”
【警告警告，宿主肉身失血过多，即将强行将宿主传送回肉身。】
“等等，我还没——”
凄不度话音未落，一阵眩晕之后便只觉后背疼痛不已，他知道，他又醒了。
“小阿玉？”
然而醒来的时候身旁却并没有玉言的身影，凄不度急了，连忙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看样子别说起来找玉言了，恐怕他连活下去都是问题。
“……老天爷啊，为什么偏偏要我遭受这种苦啊！”
凄不度扯着嗓子埋怨，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任务里遭罪。
“这便要问问你自己了凄不度，惹谁不好偏偏要惹三皇姐！”
玉言怒气冲冲地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汤药，没好气地俯视着凄不度，将碗递过去，说道：“算你命大，没有射中要害，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阿玉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凄不度眼前一脸，得寸进尺道，“那么小阿玉能不能看在我为你挡箭的份儿上喂我喝药啊？”
“凄不度，你休要蹬鼻子上脸，就算你不挡，我也能躲过那一箭！”
玉言虽然嘴上厉害，但身体却很诚实，乖乖地坐在床沿边上，将凄不度扶起来靠在怀里，右手从凄不度身后怀绕，捏着汤勺。
“嗯嗯小阿玉说得都对！”凄不度连忙点头卖乖，“那小阿玉能不能再好一点点，帮我吹吹，我怕烫！”
玉言蹙眉，咬牙切齿道：“方才我亲自吹温了，不烫。”
实际上玉言的确是早就吹温了，他想着凄不度这样自己喝也不至于烫到，没想到凄不度居然恬不知耻地要他喂。
凄不度心间一动，突然有些感触，眼巴巴望着玉言，嗫嚅道：“小阿玉……”
“做、做什么？”
玉言被凄不度的眼神看得有些恍神，该死，凄不度这个烂人何时变得这样惹人怜爱了？
凄不度吸了吸鼻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已经太久没有人待我这样好了，不愧是小阿玉，我缠上你了！”
玉言猛地红了脸，将汤勺塞进凄不度的嘴里，闷闷道：“闭嘴，喝药。”
凄不度连忙“咕咚咕咚”咽下肚，他在眼睁睁看了玉言的身手之后，再也不敢有半分抗拒了，他可不想死。
片刻，喝完药后玉言娴熟地塞了一颗松子糖在凄不度的嘴里，平静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此事做了许多遍一样。
凄不度突然心疼起玉言来，从前的凄不度一定不会说这话给玉言听，也绝不会将真心给玉言。他很清楚，从前的凄不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可这样的烂人，玉言为何如此钟情呢？
“小阿玉，你喜欢我什么？”
凄不度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玉言平静的脸色突然暗了暗，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的答案。
“你这种烂人，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玉言依旧还将凄不度圈在怀里，跳动的心脏在凄不度的耳畔有节奏的响起。
凄不度知道，玉言在撒谎。
“我只不过是为民除害，你这样的烂人，也只有我才能管得住你了。”玉言神情突然黯淡下去，右手握住了凄不度的手，细细摩挲，他苦笑，“凄不度，你是不是以为那个雨夜是你我的第一次见面？”
凄不度一怔，下意识反问道：“不……是吗？”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玉言怆然一笑，附耳哑声道，“你就是我的债，你逃不了，我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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