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行,他是来攻略目标的,可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思及此,凄不度别过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思绪,再次转过头来面对玉言,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目光下移,这似乎是处于身体本能了。
但很快凄不度就发现了不对劲,在玉言微微敞开的衣襟之下,他发现了白色的绷带。
凄不度心下一紧,小心翼翼地扒开玉言的衣襟,果然瞧见那衣襟下缠绕着白色绷带,隐隐还渗出血迹,看样子受的伤一点也不必凄不度身上的轻。
可他之前明明看玉言对付得游刃有余,就便是受伤也只是普通的擦伤,再后来的行动上也并没有任何影响啊?
且不论原因,玉言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是抱着凄不度从将军府一路轻功飞了回来,显然不好受。
可即便如此,玉言对于受伤的事情,仍旧是只字未提。
“小阿玉,难道……我还是没有得到你的信任吗?”
凄不度十分失落地低喃,又将玉言的衣襟重新整理好,转了个身,沉重地闭上了双眼。
次日,鸟雀作响,凄不度心神不宁地想了整整一晚,见天蒙蒙亮就翻身起床了。
“你醒了?”玉言被响动给弄醒了,颇为意外一向贪睡的凄不度居然早起。
“嗯,饿了。”凄不度淡淡回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别扭。
玉言倒是被凄不度冷淡的反应给回了神,瞬间清醒了不少,坐起身来望着凄不度,笑得有些落寞。
“凄不度,你这是终于装不下去了么?”
“什么意思?”凄不度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饮尽,砸吧砸吧嘴问道。
“这才是你对我真正的态度不是吗?”玉言掀开被角,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需要我的时候殷勤的哄几句好话,不需要的时候便冷冷淡淡。”
“我不是……或许以前是,但现在,我绝对没有对小阿玉你这样的意思!”
凄不度“噔”地一声将茶杯扣在桌上,他似乎已经见不得玉言误会他、对他失望的神情了。
那眼神宛如利刃,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上。
“没必要解释凄不度,我又没有对你抱有任何幻想,别自作多情了!”
玉言冷哼一声,似乎也是在骂他自己“自作多情”。
“不是的小阿玉!”凄不度猛地往前走了两步,眼里满是委屈,心乱如麻,他道,“我只是觉得难过,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着,不愿意告诉我呢?”
这样的玉言,令凄不度感到心疼。
“什么事?”玉言蹙眉,目光跟随凄不度下移,猛地一惊,伸手捂住衣襟,“你都知道了?”
“嗯……多久了?”凄不度说着伸手要去触碰,关切地问道,“还疼吗?”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凄不度!”玉言一把扣住凄不度的手腕,眼神悲伤又充满怨怼,“这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我?”
凄不度满头问号,他昨晚想了一夜都没从原主的记忆力搜寻到关于玉言受伤的事情,怎么玉言却说是他做的?
“看你这副模样,果然又忘记了。”
玉言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凄不度,猝不及防令其摔倒在地。
“罢了,我也没期待过你。”玉言冷言冷语,俯视着凄不度的模样失望至极。
“小阿玉请你告诉你,不,求你了!”凄不度连忙跪倒乞求,“我是个烂人我知道,但至少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凄不度,你疯了?”
玉言愣怔,倒是被凄不度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卑微的凄不度。哪怕是之前花言巧语的模样,也是凄不度的常态。
凄不度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戏弄人间的模样。
“凄不度,你也会跌落泥潭么?”玉言笑了,走上前去,俯身捻起凄不度的一缕长发,揉搓了几下,叹道,“你瞧瞧你现在的这副模样,我都替你丢人!”
“我没关系的小阿玉,只要小阿玉开心就好!”
凄不度抬眸,灿然一笑,与玉言截然不同,那笑容宛若春日和煦的光,瞬间驱散阴霾,点亮了整片天空,也点亮了玉言的心。
玉言怔然,也再一次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想——被他捅了一刀的凄不度,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凄不度了。
“花言巧语!”玉言蹙眉,却是朝凄不度伸出右手,说道,“凄不度,这一次,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都说浪子回头,那么眼前的凄不度,究竟是否真的回头了呢?
“嘿嘿放心吧小阿玉,我凄不度已经从头做人了!从前的那个烂人已经死掉了!”
凄不度将手乖巧地放在玉言手心里,翩然一笑,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凄不度的确是已经死了,他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