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什么时候的事情？小阿玉你为何又要瞒着我？”
凄不度眼睁睁看着那一小团黑色印记，揪心的疼痛，伸手轻轻抚摸，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玉言浑身是血倒在他面前的场景。
不、不行，他不会再让玉言重蹈覆辙！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让你白白担心吗？”
玉言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凄不度的手，一时竟有些惆怅，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半晌，玉言才憋出一句，他说：“不度，你可曾听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就让我在生命最后的尽头，随心所欲吧？”
凄不度蹙眉，心里早已经崩溃，却还是心存侥幸地反手握住玉言的手，宽慰道：“谁说你一定会死了？这个世界不一样，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知识，肯定能救你的！小阿玉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话语间，凄不度只觉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床沿边上，他趴在玉言的身上，痛苦得要哭了出来，他乞求道：“小阿玉我求你了，不要死……”
玉言抬手揉了揉凄不度的头发，就像是往常一样，安慰着属于他的金毛大犬。
“我还没死呢，凄不度你就这么急着给我哭丧是不是？”
“没、我没有小阿玉，我不是、我没哭！”
凄不度咬咬唇，努力将泪花憋进了眼眶里，然后抬眸挤出一个笑来，他要笑，他记得玉言最喜欢他的笑了。
“……凄不度你别这样，笑得比哭还丑！”
玉言一脸嫌弃地冲凄不度摆摆手。
“呜呜呜小阿玉你怎么还说我丑啊！”凄不度憋不住了，索性扑在玉言的怀里埋头大哭起来。
他真是没用，无论是上一个小世界还是现在，他怎么都只能是无能为力了呢？
“凄不度你哭什么？我死了不正好如你的意吗？这样你欠下的债轻轻松松就能还上，还能去和你的小情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玉言一间凄不度哭就有些慌乱无措，脱口而出的一些话很快就后悔了，说实在话的，他的确是不擅长安慰人。
“小阿玉，不可以这样说！”凄不度瞬间止住了眼泪，抽了抽鼻子，一本正经道，“小阿玉休想用毒舌的方式让我在这种时候放弃救你！我说过，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
语毕，玉言微怔，宠溺一笑，双手捏着凄不度的脸颊，报复似的说道：“区区凄不度而已，竟然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嘿嘿，小阿玉能够恢复精神就好了！”凄不度傻傻一笑。
紧接着病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是微微气喘的老白，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T恤的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青春正盛。
凄不度回想起之前老白离开时所说的话，一眼就认定那少年想必就是老白家里那位闹腾的人了。
“玉总你没事吧？”老白满脸担忧，“医院急诊里有你的名单的时候吓我一跳，你出了事怎么不找我？是瞧不起我这个全市最权威的主治医生是不是？”
“老白，你那主治医生的名号不是一直都挂名么？”玉言一针见血，坐直了身子，语气平静，“更何况你看我现在像是出了事？”
话语间，玉言瞥了一眼凄不度，凄不度心下了然，意思是此事不能告诉老白。
“小阿玉，对不起。”凄不度站起身来附耳悄声说，双手将玉言松散的衣襟整理好，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老白，一本正经道，“老白，你的医术是真材实料吗？”
“凄不度！”玉言蹙眉，伸手扣住凄不度的手腕，目露凶光，“你给我住口！”
“别急别急，稍安勿躁！”老白出来当和事佬，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玉言道，“玉总你也别凶巴巴的对凄不度，谁不知道玉总你满世界找他找了十几年？这回好不容易找着了，怎么还要把他给赶走？”
玉言气呼呼地把头别过去，又狠狠剜了一眼凄不度，闷声道：“不听话的狗，我不屑于养。”
“小阿玉……”凄不度撇撇嘴，委屈极了。
“害……凄不度你别在意，玉总就是个口嫌体正直的性子，他其实心里在意你不得了！”老白掩面低声打趣道，“你是不知道，当他确认你就是他要找的人时候笑得多开心，我和他这么久的朋友了，从来没见过他笑得如此开怀。”
“真的？”凄不度眼底一亮，瞬间委屈一扫而空，笑嘻嘻地坐在床沿上，伸手小心翼翼地扒拉着玉言的衣摆，见其没有抗拒，这才道，“小阿玉，原来你这样在意我啊？我好高兴！”
“呵，在意自己的狗有什么不对？”玉言耳根微红，随即瞪了一眼老白，恶狠狠道，“老白，你再多说一句废话，你捡回来的那条小狗我可就不管了！”
“不管就不管，我早就想让老白和你这疯子断绝关系了！”
一直躲在老白身后的少年突然气势汹汹的出声，少年稚嫩的身形和目光，都只为了维护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