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不度见此不厚道的笑了，揶揄了一句：“可以啊老白，老牛吃嫩草？”
“去去！”老白摆摆手，又将少年安慰了几句，这才对玉言说道，“玉总你这毒舌的毛病可得改改，不是所有人都像凄不度那样能够一直包容你的。”
“谁要他包容！”玉言蹙眉，赌气似的对凄不度道，“受不了你也得受着，敢跑一个试试？”
凄不度“嘿嘿”一笑，双手紧紧握住玉言的手，说道：“放心吧小阿玉，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得得得，你俩能不能先别急着秀恩爱，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白扶额，将话题转回正轨。
凄不度这才将玉言身上的伤简单给老白复述了一遍，又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很遗憾的告诉你，没有。”老白淡淡叹了口气，蹙眉说道，“虽说这黑印看上去尚小，但实际上已经盘踞了许久，所谓的治疗也只不过是折磨身体，苟延残喘罢了。”
“怎么会？”凄不度愕然，不可置信，“这难道不是刚刚开始而已吗？”
上一个小世界里的玉言可是连整块胸口都开始溃烂的程度，以至于随时都会渗出血来，这次明明发现得还早，怎么就无药可救了呢？
“凄不度，我已经说过不用了。”玉言微微叹息，瞥了一眼老白道，“老白的医术并非是噱头，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我身体的不对劲，病发的时候会陷入一段丧失自我的阶段。”
“丧失自我？”凄不度蹙眉，怎么之前没有过？
“嗯……就是、就是昨晚的事情。”玉言脸颊微微泛红，颇为愧疚地扶额道，“抱歉，昨晚的事情……”
凄不度瞬间了然，原来昨晚玉言那副模样竟然就是病发的时候。
“没事，但我希望小阿玉不要再有其他事情独自承担了，好吗？”
“起初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麻烦的事情，毕竟我有你给我的静心丸，不是吗？”
玉言淡淡一笑，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近乎浑浊的珠子。
“只是可惜，这珠子似乎已经发挥不了以前的作用，所以昨晚我才会对你那样过分。”
凄不度定睛一看，的确是之前他在系统抽奖里抽到的静心丸，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随手送给了上一个小世界的玉言，期望能够减缓一些玉言的痛苦。
万万没想到，竟然加速了这个小世界里玉言的痛苦。
静心丸使用次数过多的话，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会加重病情。
玉言此次的药石无用，都要怪他凄不度当初的多此一举。
思及此，凄不度当即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怎么会有他这般愚蠢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凄不度，你在做什么？”玉言反手扣住凄不度的手，眼底充满了错愕和心疼，“这都是我的命，你这样做只不过是于事无补，还会令我感到心痛！”
“对不起、对不起小阿玉……一切都是我的错，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都是我、都是我这个愚蠢的废物！”
凄不度精神近乎崩溃，绝望和愧疚笼罩着他，他紧紧地抱住玉言，一遍又一遍反复道歉。
“凄不度，你的确愚蠢。”玉言肯定，却环抱着凄不度宽慰道，“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过了，连老白都没有办法早早告诉了我做好心理准备，也就只有你笨，觉得还有机会。”
老白垂眸，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少年转身离去，嘱咐了一句：“玉总，有事叫我，随叫随到。”
“多谢。”
玉言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低头亲吻凄不度的眼睑，轻柔又温情。
凄不度哭成了泪人，止不住的眼泪往外冒，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液体全部都化作泪水一般。
“凄不度，人固有一死，你在哭什么？”
玉言腹指擦拭着凄不度的泪痕，目光如炬，静静地看着凄不度。
“我、我只是……”
凄不度抽抽搭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他已经要被快要失去玉言的痛苦折磨地发疯了。
难道，他遇见玉言的每一个小世界，都要重蹈覆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