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你还是你
夜幕深沉，河面微微泛起波澜，河边停留的一辆车内却是香色四溢。
“小阿玉……”
凄不度胸膛起伏不定，面色潮红，车内灯光昏暗，他眯眼仰面瞧着面色阴沉的玉言，心里半是惧意半是直冲云霄的舒爽感。
完了完了，现在明明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怎么又沦陷了？
“啰嗦，闭嘴。”
玉言单手托起凄不度的下颚，俯身索吻，呼吸沉重起来，另一只手托住凄不度的臀部，曼妙的腰肢上香汗涔涔。
凄不度心间一动，双手环绕住玉言的脖颈，闭上眼，尽情享受这一刻。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他这一世精尽人亡，那也是死在玉言的身下，值了值了！
但紧接着，玉言的动作却骤然一滞，将头埋在凄不度的脖颈处，沉默不语。
“小阿玉，怎么了？”
凄不度心下一紧，还没来得及捧起玉言的双颊，却猛地微微颤栗，脖颈处一股暖流缓缓袭来——小阿玉哭了？
“怎、怎么了小阿玉？你别吓我啊……”凄不度一本正经的安慰道，“就算你这时候不行，我也不会在意的，打不了换我来也是可以的！”
“白痴！”
玉言扬手扣住凄不度地整张脸，却仍旧不肯抬头，只是颇为落寞道：“就这样，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好。”
凄不度应声，双手将玉言紧紧环绕，一向没心没肺的神情里也多了一分寂寥。
他其实应该猜到，玉言想要对他说什么了吧？
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逐渐合二为一，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倘若可以的话，凄不度多么希望时光能够暂停在此刻，但是不行，他欠玉言太多太多了，他不能够止步于此。
半晌，玉言缓缓离开了凄不度的怀抱，神情泰然自若，再也不见悲伤和落寞，但更多的却是笃定和决然。
“凄不度，我话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好，小阿玉你说，我听着。”
凄不度一脸正色，双目清明。
玉言轻轻抚摸着凄不度的侧脸，轻言细语，他说：“凄不度，我爱你，我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凄不度怔然，他苦等了这样久的一句话，如今却又不太想听到了。
【恭喜宿主成功攻略目标人物玉言，是否立刻离开小世界？】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凄不度咬了咬唇，却还是没忍住，泪如雨下，视野模糊的看着眼前的玉言，他不想离开玉言，但他更清楚的知道，玉言此时什么都明白了。
“笨蛋，这里应该说……”玉言笑骂着凄不度，附耳，哑声道，“你也爱我。”
话语间，凄不度只觉得耳畔的气息温热又瘙痒，就像是他的心。
“不，小阿玉，我更爱你！”
凄不度扑在玉言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玉言的后背，一时之间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哭起来还像个孩子？”玉言揉了揉凄不度的发丝，低头轻吻额头，语气低沉，“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凄不度一怔，固执地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我不知道。”
“笨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撒谎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玉言语气轻柔，是凄不度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温柔，他原本应该感到高兴，可他此刻却揪心得很，恨不得玉言像往常一样挤兑他。
“不度，你要走了，是不是？”
凄不度慌了，心急如焚，脱口而出：“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陪你到死。”
“喔，胆子肥了，咒我死？”
玉言挑眉，语气颇为傲然。
“没没没，小阿玉长命百岁，不对，两百岁三百岁！”凄不度连忙否定，“只要小阿玉想活，就能一直活下去！”
“白痴！”玉言抬手对准凄不度的脑门弹了一下，“我是人，又不是老妖怪。”
“小阿玉才不老，小阿玉永远十八岁！”
凄不度笑着打哈哈，试图将玉言所说的话搪塞过去。
“不度，你该走了。”玉言神情肃然，推开了凄不度。
“不、不要，不要赶我走小阿玉。”
凄不度慌了，双手紧紧抓住玉言的手臂，不肯撒手。
“不度，我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死了，死在你来的那个暴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