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青看出了许茗安猜到了关窍，神色一凛，突然问：“许茗安，你听说过‘连先生’这个人吗？”
许茗安不知道连长青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他茫然望向连长青后，却猛地惊诧道：“难道你？你就是连先生？”
可许茗安问出这句话后，却在心里否认了这个可能，因为宋陵与他说过，这个“连先生”资助了当年院里所有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孩子从初中到大学毕业的所有学费，那么算起来，能支撑这么大一笔费用，这个“连先生”起码在13年前就已经有足够丰富的财力了。
而据许茗安查到的资料，连长青出身普通，是白手起家，13年前连长青才不过23岁，那时他的资玉刚刚起步，他根本不可能有闲钱匿名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孤儿院里投这么多钱。
“不对，你不是。”许茗安皱眉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连长青闻言嗤笑一声，却没有回答是还是不是，而是先让一直站在许茗安身后守着的人离开，把厂房的门关上。
多余的人离开后，厂房里此时只剩下了许茗安、连长青和喻琦三个人。
喻琦一言不发地抱手退开站到了一侧，许茗安感觉到气氛变了。
连长青将自己的领带扯松了些，与许茗安笑道：“你倒是把我查得清楚。”
连长青这是承认了？
许茗安愣了愣，旋又觉得奇怪，明明他们刚刚是在谈论郁琪······想到郁琪，许茗安的心抽痛了一下，可此时许茗安却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细想，否则如果发病了，他就无法与连长青和喻琦在这尚且能不让许连桑起疑的宝贵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谈妥。
“为什么你要突然提起‘连先生’？”许茗安问。
连长青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喻琦站在连长青身后，有些于心不忍地喊了一声“连哥”，然后表情戚然道：“要不别说了。”
连长青没有理会喻琦，而是俯视着许茗安，冷冷地说出了让许茗安难以承受的真相——
“‘连先生’就是许连桑。”
破败的厂房里光线昏暗，不知哪个方位的阴森角落里在滴着水，一哒一哒，响起在这空荡的空间里，让此时三人之间的沉默，显得格外漫长狰狞。
连长青看着呆愣的许茗安，毫无感情地将一件件血淋淋的事实插开分解，平铺到许茗安面前——
“许连桑曾有一段时间，喜欢挑那些无亲无故的孤儿下手，他曾在许多个孤儿院里投了钱，以资助人的身份接近并毁掉这些孤儿。”连长青说到这里顿了顿，“你应该是从宋陵那里知道‘连先生’这个人的吧，那宋陵有没有和你提过，当年他们院里被资助的那些孩子里，有一部分后来就消失没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