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安一手用力地握拳，指甲嵌入了肉里，一手压在的自己伤口上，借助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来勉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听到连长青的问话后，咬牙很迟缓地摇了头。
“也是，孤儿成年后就要离开孤儿院，四散分别后，可能也没多少人会注意到有谁不见了。”
连长青说：“他们这些孤儿里，还有不少像宋陵这样，因为被资助而安稳成年的。这些许连桑用来掩盖自己真实目的的幸运儿，他们哪一个对‘连先生’不是感激涕零，就算是注意到了有一些人离奇失踪，怀疑谁也不可能会怀疑到他头上来。”
许茗安听到连长青提到了宋陵，紧握着的手无意识松开了些。
宋陵······
许茗安想到先前宋陵与他提起“连先生”时，对他的这个资助人那满怀感激的诚挚语气，还有前世宋陵找了“连先生”一辈子，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这个心心念念要找的所谓“恩人”手里，便觉命运是如此的讽刺和歹毒。
倘若宋陵知道了，供养他读完书，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积蓄，甚至为了存钱而放弃出国留学也甘之如饴要报答的那个大善人，竟然是许连桑这种死有余辜、罪大恶极的垃圾，他要怎么承受这个真相？
许茗安的脸色十分难看，失神的眸子里满是怨毒，他只是稍稍代入一下宋陵，就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愤懑，恨不得把许连桑千刀万剐，即使为此要与许连桑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连长青看见许茗安的表情从茫然到狠戾的变化，接着说：“其实这件事，你7年前就知道了，只不过因为被催眠，所以全部忘掉了。”
“7年前？我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许茗安闻言惊愕抬头，旋后知后觉捕捉到了“催眠”这两个字，明白过来，“梁莹——梁莹当年告诉我的事，就是这个？”
“不错。”连长青点头，“你那个时候恐怕只以为许连桑他······”说到这里，连长青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很难看，眉间蓦地染上了深重戾气，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变得极低，十分骇人。
连长青话里的“你那个时候”，是在他18岁高考完那一年，许茗安想起自己那个时候，还以为许连桑干过的坏事，只有强了15岁的郁琪。
——是因为郁琪！
许茗安有很强烈的直觉，直觉连长青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件事，因为郁琪，所以他才会突然之间失控。
“不只这件事。”喻琦在连长青的情绪明显失控后，接过了话头，道：“许连桑搞大女孩肚子想得到更令他满意的儿子，还有他为了掩盖自己做的事，而不知搞死搞残过多少了个人，这些事情，当年你妈她全都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