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这个教训人的,孟荆显然就惨得多,她维持着抱脑袋的姿势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得很。
沈照简进书房后,对着平昌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二叔”,而后便忙蹲下来拍了拍孟荆的手。
对方没任何动静。
“松手。”
沈照简耐着性子勒令她松。
她听到来人的声音后,捂着脑袋的手捂得没那么紧了,但纤白的双手慢慢滑下来,从捂脑袋变成了捂脸。
沈照简:……
“你有本事就捂一辈子。”
在听到对面平静且绝情的声音后,孟荆放弃挣扎,她认命似地把手放下来。
不看不知道。
一道通红的长方形印子从左眼处一直延伸到右边的下巴处。
显眼且好笑。
沈照简一时间愣住了,眼底那几分玩味又促狭的笑容却是怎么都遮不住。
平昌王气也气过了,教训也教训过了,也是实在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后便伸手一指门外:
“老二,带着这个死心眼的东西给本王滚,省得惹本王心烦。”
平昌王先时实在是被她气得不轻,下手失了准头,那剑鞘除了砸她脸上,还砸她小腿骨上了。出了书房后,她便一直踉踉跄跄地跟在沈照简后头走,男人的步履生风,走得极快,她跟不上,但也不敢说,只能努力地一步一步尽量让自己快些。
沈照简故意磋磨了她几步,但临走到铺满了难走的鹅卵石的小花园时,还是停下脚步弯下腰来:
“上来。”
孟荆看着他宽阔的脊背,有些不可置信,她先是怔了片刻,然后会过意来,“嗯”了一声,十分乖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趴了上去。
沈照简常年征战,宽厚的大手拿刀拿剑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他的大掌在触碰到她的膝弯时,孟荆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这人手上茧子的厚度。
少年夫妻,在最不懂事的时候被父辈生拉硬拽捆绑在一起经历了风雨,可后来又在命运的捉弄下分道扬镳。
孟荆很久没感受到他的温柔了,她伏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沁出的淡淡木香气,鼻子倏地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