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荆好心地安慰他,理是这个理,但赵钲还是钻了牛角尖,他拿起那药碗,也顾不得烫,猛地灌了好几口,一鼓作气喝完后又猛地将碗拍在了榻边的小几上。
“你去找他,他有没有说什么?”赵钲梗着脖子,眼底隐隐有期待之色。
“没说什么。”孟荆开始胡编乱造:“也就是隔着门让我给你请个大夫之类的话。”
“让你给我请大夫了?”
“嗯。”
孟荆抿抿唇,点头点得干脆,但心虚的一塌糊涂,事实上,卫慎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赵钲要晕也晕远点儿。
但赵钲是个直来直去的脑筋,想不了那么多,听了请大夫这话觉得卫慎勉强还算个人:“算他还念及点旧情。”
赵钲冷哼一声,剧烈地呼吸扯到了胸前的伤,愣是从冷哼变成了闷哼。
孟荆关怀道:“慢点儿,刚刚让医女来给你治伤,说你中了三刀,怎么回事?还有,沈掷跟南梁的通敌信呢?”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沈掷跟南梁通敌这事儿主要是靠一个叫江刀疤的人在做。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爱女人,沈掷先前给他送去不少姿色绝佳的女子,那些都被他养在家里了。他没有带女人出来的习惯,就偏好走哪儿就在哪儿采朵花,还专爱采新娘子。”
赵钲提到这里咬咬牙根,厌恶道:“昨日我跟着他一路走到平昌东边的镇上,本想着今日再动手绑他,但没成想,他昨日偏偏又要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人家一对夫妻刚成亲,酒后两句话还没说到呢,他就进去把人家新郎绑了起来,企图对人家姑娘不轨,我本来也没准备多管闲事的,但实在看不下去,就提前暴揍了他。”
“你确定是你暴揍他?”孟荆不可置信。
赵钲心虚改口:“好吧,昨日在武力上确实他占上风,但那只是因为我醉了酒……倘若不醉酒,爷我一拳能打他两个,不过好在人救下来了。”
孟荆点点头,又问:“那眼下那江刀疤在哪里呢?”
“应该还在平昌,他狡猾得很,若是直接派人张贴画像去追他怕是会打草惊蛇。”赵钲说着突然想起她说的喜事:“你要同谁大婚?梁王又要娶你?”
“嗯。”
“那你能今晚就大婚么?平昌西边个村子,去那儿找户人家清空,我跟了江刀疤这么多日了,他的脚程我清楚,今晚刚好能走到那里。”
赵钲在心里测算着 提出这要求他也很艰难,但没法子,今日若是赶不上,那便前功尽弃了。
孟荆抬头幽怨地剜他一眼:“你怎么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的?”
赵钲眨眨无辜的眼:“替大郢恳求你。”
孟荆:“你知不知道我若是这个时候同沈照简讲这样的话,他可能会把我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