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苏明回不知道里世界的规矩是怎样的，按理说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就算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但是亲眼看到说一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走吧，上四楼。”司镜摘下眼镜，捏了下鼻梁骨，抬腿避过血迹往前走。
这个动作苏明回之前看他做过一次，他在副本外第一次见到司镜的时候对方就是个成年人的形象，只是在副本里变成了高中生的样子，只有在对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才能看出司镜原本的成熟。
楼梯层叠而上，都是木质的，踩的力气大了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苏明回不如司镜现在的样子娇小，一百四五的体重摆在那里，实在没办法做到轻手轻脚，他每一步都走得胆颤心惊，一步一回头。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仆人都在楼下，不会注意到楼上。”司镜看得好笑，眼镜后漂亮的凤眼眯起，由于运动而变得红润的唇微微上挑。
苏明回没留神看呆了，不过几秒又反应过来，自觉丢了面子，低着头飞快从对方身旁穿过，嘴里还不服输的念叨：“好嘛好嘛，你说的都对，仆人听不见，他们都是聋子。”
怎么办，司镜从心里质问自己，他现在觉得更好笑了，但是说出来又要伤某人的自尊心了，不行，这不能说。
楼下的仆人还真没对四楼看，不过现在还不到中午，花园里的仆人都没出现，光楼下的仆人没几个，苏明回蹲下，谨慎地凑到楼梯扶手边往下瞧，目光所及有个收拾餐桌的仆人，还有个拿着扫把打扫卫生，还有两个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是张全和王为。
“走吧，再上一层。”司镜提醒道，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他研究过报纸，这次不会太难，富豪的儿子长得肥头巴脑的，他看见照片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代表着贪婪。
贪婪就那几种可能性，穷人希望自己有很多钱，富人希望自己活得久，富豪是个很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儿子可不是，报纸上写着富豪，也有可能是他儿子为了得到他的财权而对他下手，至于找侦探，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吧。
不过这些他没告诉苏明回，要让他自己猜出来，才算在他手里过关。
上了四楼，明显能感觉到跟下面几层不一样，一种奇怪的气氛蔓延着。
苏明回甚至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四楼不是一层楼，接着最尽头楼梯的就是一盏暗红色的木门，上面有个猫眼，隔着几步的距离只能看见是黑的。
“你要凑近点看吗？”司镜收回准备推门的手，退开一步给他让了个位置，苏明回没拒绝，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才感觉好了点，忍着不适闭着一只眼凑近猫眼，里面很暗，眼睛一开始不适应，没看见东西，等到适应之后再看，他额头上不由得渗出冷汗。
房间里全都是仆人，无论男女，他们全部朝一个方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双手垂在两侧，手背显出死人般的青灰色，屋里很暗，但又有微弱的暖黄色的光。
司镜环抱着手臂，时刻注意苏明回的动作，突然看见后者脊背一僵，慌张地盖上猫眼盖，拉着他急匆匆往楼下跑。
“怎么了？”司镜问。
“他们…看见我了！”苏明回喘着粗气，艰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