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又变成了忙于工作的社畜,不停地被资本家剥夺时间和精力,也剥夺掉对恋爱的新鲜感。
周岁淮近来公事并不顺利,那天借出去的三百多万一直没收到回款,对方一拖再拖,弄得他很是恼火。
他不想把下班后的几小时也弄得一团糟,总是避免着跟陈修远吵架。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回家,像以往一样一起洗澡,上床。
结束之后,周岁淮靠在床边抽了支烟。
“我就随口说了她几句,值得你生这么久的气吗?”
陈修远洗完澡出来,见周岁淮还坐在床边沉默地抽烟,没忍住,开口阴阳了一句。
“我没生气。”
周岁淮把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刚跟陈修远谈恋爱那会,总是会忍住不在他面前抽烟,那阵子过得开心快活,抽烟的频率也低了很多。都说恋人是越谈越没有魅力,生活的琐碎和摩擦会把恋爱里那点子浪漫给消耗殆尽。
陈修远盯着周岁淮看了很久,他不是能忍下情绪的主,周岁淮越是这样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陈修远就越想激他再说点什么。
“用不着每次都一副跟我没什么好说的样子吧?”
周岁淮偏头看他。黑发在周岁淮光滑的脸颊上投下几片斑驳的阴影,他上半身还没穿上衣服,鼻尖一颗黑痣好似黑曜石般,缀在挺翘的鼻尖,白皙脖颈上的几个红色痕迹昭示着他刚刚经历过激烈情事,空气中隐约还有尼古丁的气味,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颓然和性感。
周岁淮轻笑一声,轻佻地看了陈修远一眼,惹得他更是恼火。
陈修远脸黑得几乎不能看。
“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周岁淮问他。
陈修远闷着气站了一会,说:“你刚刚都不出声。”
这回周岁淮直接没忍住,朗声笑了出来。
“我不是出声了吗?”
“我问你舒不舒服,你也不搭理我。”陈修远坐到床上,跟周岁淮隔了点距离,控诉着他的罪行,“而且亲嘴你也不主动,做完还不跟我一块洗澡,坐在这里抽烟,就有这么烦吗?”
周岁淮半晌才平息下笑意,他说:“我是有点烦,但都是因为公事,跟你没关系。”
“你工作出事了?”陈修远问道。
周岁淮顿了好一会,才说:“出了点问题,但是应该还是能解决的,只是最近又忙又累,不想跟你闹矛盾,怕说上两句话就要吵架。”
陈修远听了他的话,轻轻垂眸,盖住眸底的情绪后,缓声道:“所以你宁愿什么话都不跟我说。”
周岁淮抓了把头发,起身道:“我要去洗澡了,再跟我一起去洗一次?”
陈修远立马跟上,率先推开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