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修远便起了床,没睡饱的人连蛋都打不好,浪费了三四个之后,他终于做了个没有蛋壳的煎鸡蛋,他百度了一下吐司机的用法,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给周岁淮准备了一份看起来勉强能吃的早餐。
“你怎么——”
“哥,你洗漱好了吗?过来吃早餐吧。”
周岁淮纤细的手指扣好白衬衣最上面一颗扣子,遮住锁骨处的吻痕。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陈修远光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条宽松的睡裤,站在餐桌旁,一脸清爽地看着周岁淮。
“给你准备了早餐。”
周岁淮俯身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等会把胡茬刮掉。”
陈修远下意识摸了摸下巴,说:“你是不是急着出门了啊?把早餐带去公司吃吧。”
他们在超市买的好看但并不实用的餐盒可算派上了用场,周岁淮揣好餐盒,开车去了公司。
今天他要去张氏集团谈一下关于昨天律师函的事情,方华已经把三百多万给转了过来,周岁淮把银行卡也给带上了,准备亲自去张氏集团登门道歉。
张世云正在会客厅喝茶,周岁淮被带到的时候,他正好泡好了一壶茶。
“周总来了。”
愉悦的语气让气氛看起来并未一触即发,周岁淮刚松下口气,便看到张世云旁边坐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他看起来年纪较大,举手投足间的贵气遮盖住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和沧桑,见着周岁淮时,他眸色微顿,然后投来一记饶有趣味的眼神。
周岁淮心一惊,这人长得跟陈修远有四五分像。
应该说是陈修远长得像他。
张世云就跟已经忘记昨天那封不太愉快的律师函似的,笑着介绍道:“这位是陈中正陈总,这位是周岁淮周总。”
周岁淮俯身跟陈中正握了个手,很快稳住心神后,周岁淮扭头对张世云说:“张总,那笔款项在卡里,一分不少。”
张世云把他手里的银行卡给推了回去,说:“我不需要钱。”
“那你需要什么?”周岁淮问。
“我听中正说,你跟他儿子修远是互相熟识的好友。”张世云边说话,边朝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然后端了杯茶递到他面前,“中正有点小忙想请你帮。”
从那句“互相熟识的好友”开始,周岁淮就隐隐感觉到了整件事的内幕。
为什么张氏的地竞标都不曾办,就直接签给了他;为什么方华碰巧需要资金周转,刚刚好就在张氏打款之后;为什么今天这里坐着的不只有张世云,还有陈中正。
周岁淮没喝他的茶,抬眸看着陈中正,跟他对视。
“修远年轻不懂事,就想着玩乐队,家里担子这么重,哪由得他胡闹,学这些没用的东西?”陈中正的手靠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睨视着周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