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勉强掀开眼皮看了眼穿好裤子下车的陈修远,才反应过来刚刚不停蹭着自己屁股的原来是陈修远的裤子。
他只拉开了裤头拉链就把自己给操了一顿。
陈修远闷头把车开回家里,后座的周岁淮也勉强找回些精神,穿好了衣服和裤子,在满是不知名湿润液体的后座尴尬地坐着。
陈修远把车停好,拉开后座的门。
昏暗的地下室灯光非常差劲,陈修远稍往里头凑了些,就把周岁淮吓得往旁边一缩。
“下车。”陈修远冷声道。
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陈修远扑过来按在墙上,粗鲁地用舌头顶着他的喉咙。陈修远的手在周岁淮身上胡乱点着火,熟练地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没有清洗,没有结束后的亲吻,没有相拥而眠,只有耳边杂乱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周岁淮紧着被子,哑声道:“桌上的东西也拿走。”
陈修远愣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再没多一句交流,家门被厚重的锁给关上,空旷的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
周岁淮忍着不适爬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环视了房间一圈。
柜子门敞开着,只剩他的那半无聊的西装,床头摆着的杯子少了一只,陈修远总爱随地丢的袜子也消失不见,周岁淮固执地掀开被子,走出房间去检查陈修远留下的痕迹。
浴室里牙刷和毛巾都被丢到了垃圾桶里,其他摆设如往常一般,只是那支剃须刀是陈修远买的,都连牙膏都是选的陈修远喜欢的口味。
周岁淮愣怔地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脸上满是倦意,从肩头蔓延上脖颈的草莓印深得吓人,嘴唇肿得不成样子,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看起来落魄又可怜。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拔腿往客厅跑去,昨天买回来的蛋糕跟礼物都还放在茶几上,陈修远根本没有拿走。
一瞬间绷不住的眼泪让周岁淮血气上头,他拿出手机,给陈修远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
周岁淮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
“桌子上的东西没拿走。”
陈修远沉默了很久,说:“我不想要了。”
周岁淮红着眼睛,死死捂住嘴,唇上的伤口又破裂开,血液从指缝中漫延出来,待到哭腔被忍下去之后,他喉咙哑得不成样子。
“拿走。”
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周岁淮忍了一晚的情绪彻底释放,他顾不得还在流血的伤口和沙哑的喉咙,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对电话那头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