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被他噎住。
该说不说,他前男友还真是这种类型的。
但也不全是,周岁淮讲不出龚意跟陈修远的区别,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在跟龚意的相处中想到陈修远,却又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周岁淮叹了一口气,说:“抱歉,真的很抱歉。”
龚意朝他勾唇一笑,明朗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哥你总有从上段恋情里走出来的时候啊。”
周岁淮瞬间感到了几分压力,他露出一个笑,没再继续说什么。
自那晚坦白后,龚意找他没有以前勤快了,但一直也没有断掉联系。日复一日的工作推动着寡淡的日子,周岁淮现在已经很少去酒局,他把自己的事做完后,就在梁故的哀嚎声中准时下班了。
车拐到上次那家清吧门口时,周岁淮才倏地想起,今天是那个男孩说的星期五,传闻中那个单身的帅店长似乎会来唱歌。
周岁淮依旧坐了上次坐的位置,没过多久,他桌上忽然被人放下了一杯深褐色的液体。
“梅子酒。”
又是上次那个男孩。
周岁淮也不扭捏,道:“谢谢。”
“你这几天都没来,我还以为这杯酒请不出去了呢。”男孩这回跟他熟了不少,直接坐到了周岁淮旁边。
周岁淮有些惊讶:“你天天都在啊?”
“对啊,我们学校就在这条街后面,很快就到了。”男孩道。
周岁淮挑了挑眉:“你还在念书啊?”
“马上毕业了,你叫什么名字啊?”男孩朝他举起酒杯,“我叫单贺。”
周岁淮跟他撞了一下杯:“周岁淮。”
两人随口聊着天,忽然一楼传来一阵吵闹声,单贺激动起来:“店长哥哥要来了!”
周岁淮无奈一笑,顺着单贺的目光望去,依旧是那个半圆形舞台,那台钢琴已经被搬下去了,这回多了一组鼓和一个键盘,看起来架势很足。
单贺起身往前走,趴在围栏上,叫他:“周哥,快过来看。”
周岁淮端着酒走到围栏边,二楼视野非常不错,今天清吧的顾客很多,舞台边的桌都坐满了人,周岁淮仰头喝了口梅子酒,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杯里的液体,余光瞥见舞台后出来的高大男生,周岁淮缓缓抬头看去。
台上的人低头调了一会怀里的贝斯的位置,简单的白衣黑裤衬得他身形修长,一头蓬松的黑发被笼罩在头顶的光照得透出一层金黄,他单脚踩在椅子边缘,身后的键盘手和鼓手已经就位,他轻轻在地上踏着,踩着节奏,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贝斯弦上勾出几个音,他缓缓抬头,明明生着一双幽邃又勾人的桃花眼,冷峻的剑眉却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最惹眼的是漂亮饱满的嘴唇,亲密眷恋地靠在话筒上,启唇的瞬间还微微垂眸,简直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