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周殷,他好像从来没有求过名利高位,他就是个对这些没有什么欲望的人,所以才可以平静地待在高处,自如地使用权力,而不是被权力所困,说离开也就离开了。就像是大哥,他是个非常耐烦、非常不怕琐碎麻烦的人,他什么小事都可以耐心细心地做,什么调皮捣蛋的小孩儿都能包容,所以最后反而成了谋划这人间最大宏图之人。他们家当年混出温饱之后,好像从来没有说自己要什么名利浮华,不得到就要困顿不已的。
唐放仔细地想了想,嗯,的确是这样的。
周殷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对陈英的看法这么多?”
唐放:???
周殷困惑:“大哥是不是私下里对我的看法也这么多?”
唐放:???!!!
周殷都要不理解了:陈英不就是和阿聘私下情投意合吗?照应照应他就好了啊,子瑰怎么能发出这么多的感慨?连陈英怎么想的都不放过?
唐放将他的心里话听了个透透彻彻,忽然间瞪了周殷一眼,嗔道:“你烦不烦!”
说着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两腿一夹直接骑马就跑走了,马蹄得得得地,叫人干脆追不上,小孔捷在镜子里来回地颠簸,还挺不解地问:“其实陛下还是挺喜欢国公的吧?”
唐放“唔”了一声,挺不服气地说:“但估计看他也头疼!这次幸亏是跟我走了,不然回去大哥估计都不知道怎么封赏他,继续头疼!”
孔捷:“他会很舍不得你们的。”
“嗯,知道。”唐放放缓了马速,浩瀚的星朵下沉默了一霎:“可大哥总是要承担某种东西的,他也不是承担不起的人。”
最后两天的时候,因为找寻大鱼无果,安平王觉得一定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沙漠都冻上了的缘故,突发奇想说想去爬山,兴许能看到什么,孔捷不知道为什么殿下对看鱼这件事为什么这么执着,不是说极西之地吗?咱们到时间能走到吗?但他说都说了,国公没有不许的,两个人立刻转道去爬山。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孔捷是完全无法理解这俩人的,正常来说,人之将死大家都应该是很惶恐的,但是他们俩好像没有凡人的那些困扰,他们担心的事情和别人不一样,追求的东西和别人也不一样,问他们,他们说的确是要去极西之地的,但时间到了也不着急,好像倒在哪里都可以,反正最后也能去。
他们这个时候唯一还算靠谱的行为是嘱咐小孔捷记好回去的路,包裹里还有信号弹,找不回去就放信号弹等着别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