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之后,继母养了一只小狗,当做孩子。
这只小狗叫汤圆,虽然每次慎深都视而不见,但是小狗总是摇着尾巴跑过来,等慎深的小脸上稍有缓和,小狗就会扑上来,舔他的手。
几次之后,慎深就勉为其难多给小狗一个眼神,吃饭的时候总是会找管家要一个鸡腿,然后悄悄给小狗。
每天晚上,一人一狗都会在花园的角落见面,小狗一边吃鸡腿,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舔他的手讨好他。
和谐的日子终结于一个普通的清晨。
睡梦之中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慎深还没来得及下床,房门就被狠狠推开。
继母头发散乱,面孔狰狞,她扑到慎深面前,惊恐地尖叫:“是你,就是你,你又一次杀了我的孩子!!!”
面对指责慎深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头发就被自己称为父亲的那个人狠狠揪起来,再被掼到地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慎深被打得耳鸣,嘴角渗出了血。
之后他就被关在地下室整整三个月,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林子青找来了爷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从阴暗角落传来的水滴声,就像一层又一层的油墨,覆盖了慎深的整个人生。
人格分裂就是从这个时候来的。
李明禹十分感慨,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慎深,就在自己的被子里摸到了慎深的手。
他也没有多想,就握住对方的手:“老板,晚安,明天一起去看日出呀。”
“好……”慎深点点头,舍不得抽回手,反过来紧紧握着。
寻思着要不要再让李明禹看看自己的腹肌,他说很喜欢来着,一回头就发现人睡着了。
望着李明禹的脸,慎深心中很甜,溢出了笑容。
手机准时在四点响起,李明禹扑腾着坐起来,还没有睡醒,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来要去干什么。
转头看见还在熟睡的慎深,李明禹轻轻推了推对方:“老板?”
见其没有反应,李明禹恶作剧般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
温热的皮肤像是被捂热的羊脂膏玉,上面泛起点点薄红,可谓冰肌玉骨生桃瓣,美人朱唇半起开。
没什么文学素养的李明禹,都被眼前的人激出了诗兴。
忍不住又轻轻触碰了一下慎深的睫毛,忽然对方的眼睛动了动,上下颤动的睫毛在指腹上刮擦,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槛。
“老……老板?”李明禹惊了一跳,手足无措地撇开头。
“就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怎么可能不会醒?”慎深起身微微一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竟然没有穿上衣。
“睡着睡着太热了,我就脱了。”
“嗯……”李明禹连忙回神,收回自己惊讶的眼神,以免彼此都尴尬。
又不是什么大事,同性之间有什么?
“这就要走了吗?”慎深捞起躺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身后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缓缓合上。
恰似一片桃林,被密叶半遮半掩,想入非非。
李明禹总感觉今天的老板不太对劲,又找不出对方又什么错,最后只能归结为自己不对劲。
果然是单身久了,看什么都心思不纯了?
“嗯,因为要爬山所以才需要天不亮就出发。”李明禹也赶紧下床穿衣服,只是不知道今天搞的,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一不小心被卷成团的被子绊倒,直挺挺朝着地面砸去,幸好慎深反应及时,揽住了李明禹的细腰。
“小心。”慎深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李明禹一回眸就像是灵魂撞进了云朵里。
至极的柔软,溺死人的温柔,一丝丝一缕缕,神智就像是嫁给清风的柳絮,无根漂泊,不一会就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好看吗?”这句话就像是九天惊雷乍现,扯开云朵,将温柔化作一场疾雨,让李明禹瞬间清醒过来。
“不……”李明禹自觉失态,又觉不是自己的错,努力抬头看到慎深眼中的暇促,惊觉自己被耍了。
“老板,你这是在勾引我?”李明禹扬起笑容,反正开玩笑谁怕谁?
“嗯……我想想。”慎深的衣服没有穿好,一大片胸膛占据了李明禹的全部视线。
“那你慢慢想。”李明禹拍拍手,刚想转身去洗漱,却被慎深拉入怀中。
“我说是呢?”慎深的笑声如细雨润滑,悄悄溜进了心里。
“……”李明禹捂住眼睛,表示自己投降:“老板,你这是恃靓行凶啊,我不玩了。”
“好吧。”慎深略有不舍,但也只能作罢:“不逗你了。”
“老板隆恩。”李明禹立刻钻进卫生间,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没人经得住这么撩……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