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婚两年,我从未想过宋辞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儿。
我们的婚床上,躺着另一个女人。
我霎时间手脚冰凉,耳朵「嗡嗡」地响,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喘不上来气。
宋辞听见动静醒了,他有点儿懵,看着我,嗓音还有点儿沙哑。
他说:「Sorry,宾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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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和我是青梅竹马。
两年前他拉着我的手去见爸妈。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日子很好,宋辞妈养的栀子花含苞待放,整个客厅都是清新、温和的香气。
「我们要结婚了。」
宋辞妈高兴地合不拢嘴,我是她眼前长大的孩子,宋辞妈和我妈是几十年的好闺蜜,连起名字都是成双成对地起的,我叫唐诗,他叫宋辞。
「我就知道还得是你,才能让宋辞收心,诗诗。」
我能吗?我何德何能?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人人羡慕我和宋辞。
可是,他根本不爱我。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视线所及是宋辞那张放荡不羁,又坦然自若的脸。
躺在他身边的人醒了,他小心翼翼地给她往上拽了拽被子,唇角带笑地看着她,眼神如同三月的春风,而我心里却是凛冬九天寒。
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让我忍不住恶心想吐,我转身离开了我们的家。
宋辞没有追出来,我坐在家附近的咖啡厅里,一坐一个小时,服务员问我:「小姐,咖啡都凉了,你不喝吗?」
我拂了一把脸,才发现泪比咖啡凉。
手机震动,我抬眼望去,朦胧的水气间我看见发信息的人是宋辞。
「什么时候回来?她已经走了。」
我第一次没有秒回宋辞的信息。暮色将至,我在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坐到腿脚发麻。
回到家的时候,宋辞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灯光将他的侧脸描绘得美妙绝伦。
「宋辞,我们离婚吧。」我听见自己如是说。
宋辞修长、皙白的手指顿了一下。
「等我打完这把游戏。」他说。
我一如既往、贪婪地看着宋辞的眉眼,可我第一次觉得疲倦不堪。
他不爱我,我是知道的,可上了赌桌的人,没有一个是想空着口袋走的。两年形婚,我以一颗赤诚的心为筹码,直到今天我才清醒地认识道,原来我,真的输得一毛钱都不剩啊。
「你想好了?」宋辞的游戏赢了。
「嗯。」
他瞟了一眼我的眼睛:「有喜欢的人了?」
「你在意吗?」我问宋辞。
宋辞笑了:「所以到底有没有?」
你看,宋辞永远都是这样,总是让我觉得模棱两可,让我觉得有机可乘。
「没有。」我双手掩面,声音从我冰凉的指缝间传到宋辞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