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合上口红,「晚上我跟他吃饭。」
楚天低头,掩住了神情:「和好了?」
「不,说点事情。」我拿起包,「一起下楼?」
楚天摇了摇头。
他手插着兜,双眸深不见底:「姐姐,你对楚砚还有感情吗?」
「怎么,想做感情咨询?」我笑问。
楚天也笑,笑得意味不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与楚砚为敌,你会对我心存芥蒂吗?」
我其实多少也猜到些。
楚天在资本市场的布局,来回绕不过一个楚家。而他说起楚家时,已经越来越冷漠,没有任何眷恋,冷漠得毫不掩饰。
狼早晚要捕猎的。
我举起食指贴在唇边:「这件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我会当没听见。」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楚天低不可闻的声音传到了我耳边:「你永远想不到我为什么对付他。」
我耳力很好,我听见了。
我疑惑地扭头:「为什么?」
楚天朝我微笑:「我说是因为我做恶梦,你信吗?」
荒诞的借口,可我还是点头:「我信。」
因为我看见他眼中,除了我的影子,还有满满的惶惑不安。那一定是个很可怕的梦。
到了楼下,楚砚捧着巨大的一捧玫瑰,靠在跑车旁,引起路人注目。他们都艳羡地看着我。
而我只觉得多余。
他当初追我时,也曾真挚热烈、掏心掏肺。
所有人都说我会很幸福,我也觉得是。
可后来他出轨了。我死了。
过往的感动,化成了烟雾散去,我接过花,扔进车里:「不用破费,就是说点事而已。」
他搂我肩膀,我一闪身,坐进了车里。
我看见楚砚脸上有失落,我只当没看见。
餐厅里,楚砚点了一桌全是我爱吃的菜。我沉默了。
上一世我想要挽回他,曾请他来这儿吃饭,同样的位置,当时他无意识间,点了一桌全是顾惜爱吃的菜。
我心痛如绞,跟他争吵,他不承认。
他忘了我和顾惜是大学同学,四年间她爱吃什么,我甚至比楚砚都清楚。
那次不欢而散之后,顾惜怀孕了。
现在我坐在熟悉的地方,看着满桌照顾我胃口的饭菜,我吃不下。
心里隐隐约约地疼痛着。我知道,那是前世的傻姑娘在我心里哭泣。
楚砚很感慨:「我们似乎很久没一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