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亲命了……”青姐在一旁捂住胸口。
“咳，唐小姐，我来向你说明一下会诊的情况。”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打断了他们，“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建议采取新的手术方式根除肿瘤，但有一定的危险性。徐先生不赞成我们的方案，我们还是希望，能由您本人做决定。”
“手术失败的几率是……？”唐含开口问道。
“百分之二十……到二十五。”
“失败了会怎么样？”
“可能永久性的失明，或者更严重一些，脑死亡。但是脑死亡的概率是非常低的。”
医生说完，唐含沉默了，徐修恒把脸转到另一边去，眼睛隐藏在阴影里。
“我同意手术。”她最终决定。
病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徐修恒低着头坐在她身边。
“小恒？”唐含伸手去拉他，却摸到一片泪痕。
徐修恒眉骨很高，投下的阴影中遮掩着一双通红的双眼，眼泪不断从中滴落，整个人都在缓慢抽泣，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生病的人是我啊……你怎么哭成这样……”她有点想笑，把青姐之前给她的纸巾都拿来擦了徐修恒的眼泪，无论她怎么劝，徐修恒都只是抱着她，无声哭泣。
唐含靠在他身上，竟然觉得自己冻了许久的胸腔，像是久违地有了些暖意。
“哭鼻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非得我买点好东西送给你才消停。”她无奈道，“别哭了，你说要什么，我都送给你！”
“什么都送？”徐修恒终于带着厚重的鼻音开口。
“决不食言。”唐含哄道，“要什么？”
徐修恒缓缓直起身，高大的身形挡住灯光，仿佛将唐含整个笼罩起来，眼睛还红着，目光却灼热地、牢牢地钉在她的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