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补偿心里,约好了陪心上人过节的,结果因公务迟来,现在又要抛下心上人先走。甚至因为担心走漏风声,还不能和孟确详细解释离开缘由。
偏偏心上人还很贴心,主动提出来让盛淮景先走……
饶是盛淮景一向把大齐百姓,君国天下看得更重,觉得自己不该被儿女私情影响,这会儿也真的生出愧疚。
盛淮景回到宫中,赶去皇帝身边的时候,都还在惦记孟确,没有回神。
事实上刺客已经被拿下,发交专门的官员去审问了。皇帝的伤势有太医处理过,并不是致命的伤,甚至后宫也来看望过、哭过一场。
皇帝急诏盛淮景入宫,纯粹是安全感缺失,只信任自己这位至交好友。
受伤的皇帝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冰冷地吓人,直到看见盛淮景,才稍微有点笑模样。皇帝免了盛淮景的行礼,又吩咐宫人给他拿椅子赐座,才问他为何来得这样迟?
“今日本该休沐,臣在陪,家人。”盛淮景说到孟确身份的时候顿了顿,说完心却无端安定下来。
他就是想要孟确,做自己的家人……
皇帝听到这话并不意外,他早就知晓孟确的存在,也知道盛淮景对那位从岭南带回的人,心里存着几分心思,他打趣道:“到底是耽误你陪伴佳人了……若是盛卿想,不妨央朕给你们下一道赐婚的旨意,也好成全你们。”
盛淮景一愣,没有立马答应,他犹豫地说:“这事,臣还未与小确商量过。”
皇帝没有继续追问这事,转而提起了他们儿时读书的乐事。皇帝少年时候并不是太子,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才有如今权势,能让他交托信任的,不过区区五指之数,盛淮景便是当中最出息的。
谈论往昔,不知不觉间时候渐晚。
盛淮景见皇帝明明安神药物上头,早已困倦,却还是强撑着说话,他便劝道:“陛下若是累了,便先睡吧,臣会守着您的。”
“子悟莫要走。”皇帝迷糊中,喊出了盛淮景的字。
“臣不走。”盛淮景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却在想孟确是否安然回去了。
皇帝知道盛淮景不会走,便没再说话,安心地躺了下去,很快就沉沉睡去。
皇宫大殿外突然下起雨来,一阵凉风吹进殿内,盛淮景见此连忙去关窗。就是这起身的时候,他从窗内瞥见大殿外,宫墙之下,有一个打扮诡异的僧人。
僧人与他目光对上,晃了晃手里的锡杖,他没缘由地后脊一阵发凉,忍不住侧头看了看旁边一同守夜的大太监。
大太监察觉出盛淮景的疑惑,连忙解释:“那是仲游法师,前些时候进宫讲禅,与陛下谈得十分投缘,便留在宫中了……今夜有人行刺伤到陛下,法师便说宫里有邪祟作祟。将军莫管他,平日里他就有些神叨叨的,雨大些后他自会回去……”
本也是和盛淮景无关,他听完便罢,没有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