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可能!”女巫小姐把自己摔清醒了,睁大眼睛装可怜,“他和你一样高啊,当时天太黑了,我的脚也很冷。”
这就是她昨天抱着皇宫门口的士兵雕塑又亲又啃不撒手的原因吗?
“我们该离开这了,快收拾好自己。”德古拉像提猫一样将她抓起来,塞回被子里,慌忙地从书架上取下几本镶金边的大部头书扔进布口袋里,又胡乱地把女巫小姐的衣服往袋子里塞。
“我猜国王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女巫小姐晃了晃她不大舒服的脑袋,似乎不太理解对方的着急,打了一个响指,门口的骷髅骨架哐铛哐铛跑去厨房打包餐具和食物了。
她一边扎起自己火红的长发,一边站起身走到水晶球边上。水晶球此刻安静得就像一个装饰品,可昨日那里面确实燃起过红色的火光,隐约能听到火光中传来的惨叫。
看了一会儿,女巫小姐还是有点不解,但似乎打定了主意,语气不再俏皮,成熟冷静得不像她自己:“别收拾了,把我的衣服挂回来。”
德古拉手下停顿,抬起头看到那头红色长发高高束起的背影。仿佛回到了那天,在教会可笑的吟唱声里,层层干柴堆叠出的火焰把那个瘦小的背影吞吃殆尽。
所有人都听到了女巫的笑声和广场上一遍遍回荡的关于王国覆灭的预言。
这一切又会在眼前重演吗?
德古拉缓缓靠近她,手心覆上那头燃烧着的红发,心里五味杂陈道:“我们走吧,躲过这阵子再说。”
他知道女巫小姐不听劝。
“为什么要躲?”女巫小姐眉毛一挑宣布道,“虽然不太确定我的预言准不准确,但既然放出去了,也只能尽力把国家搞垮才行啊。”
德古拉:?
女巫小姐尴尬地摸摸鼻尖道:“拉菲那个老太婆不是一直等着看我笑话吗?要是这次我说错了,国家没有灭亡——真不知道她会怎么嘲笑我!”
“还有丝塔芙,我没有不尊敬她的意思,但她确实是个爱说教的老处女。她会以女巫协会的名义给我下禁酒令,那就全完了!”
女巫小姐不顾自己冻伤的脚,把木质地板踩得吱嘎响,嘴里念念有词:“我记得有种可以找来瘟疫的咒语,让我翻翻书。还有那本黑魔法心得呢?我就稍微学一点,不打紧的。”
德古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对女巫小姐态度向来纵容,包括长相、爱好和每一项决定。
他舔舔獠牙无声地笑了,替正在书架梯上爬的她拿下了那本让无数女巫闻名失色的黑魔法书:“亲爱的,你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