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荒谬了。”蛇人就像挨了一闷棍,懵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德古拉第一次拜访时说的那些话,低声喃喃着,“他既然是恶魔,为什么要在我的破屋子里呆这么久。”
“这我哪儿知道?不是还有王子喜欢装穷,玩那种贫民游戏把人当傻子……书上都这么写!”干纳夫终于察觉到了蛇人的不对劲,赶紧安慰道,“嘿兄弟,我可没说你是傻子——这不是有我这个朋友点醒你吗?”
书上都这么写?书上写了什么呢?
“这是路西法和海德拉的故事。“
“在大战开始前三天,依旧是在白色风信子的海洋里,他为路西法盖上了安魂的欧石楠。”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路西法活下来了,他坚信海德拉在永生女神的庇佑下没有死,但为了躲避父魔,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寻找,只能一遍遍研习黑魔法,想找到海德拉的消息……”
“结局?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就会告诉你。“
故事里的梦境与残忍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蛇人头脑中想通了很多,心脏却扑通直跳,似乎不愿让那些念头成真。
他深吸一口气,把复杂的情绪咽回肚子里,执拗地往山洞里走:“我要自己验证这件事。”
干纳夫知道自己这兄弟死脑经,抬腿就追:“喂!你别把他惹毛了啊,他可是恶魔啊!“
可走进洞穴深处,只剩下小厨娘一人睡在角落里,不见路西法的踪影。
“他或许是听到我们谈话就自己走了?“干纳夫环顾四周,松了一口气,”那是最好的了。“
蛇人望着油灯边上那枚黑色的羽毛,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山洞里没有乌鸦。他根本没办法骗自己。
路西法离开了,在他的身份被干纳夫识破之后。他不敢接受自己的质问,不敢坦白,也不在意继续编他那个神话故事来解释他耍弄人的恶行。
难以控制的烦躁浮现在蛇人温和的脸上,青鳞块块隆起,蜂窝似地昭示着他即将暴走。也许是黑气在从中作梗,他体会到了干纳夫口中的身不由己,欲望占据上分,开始不受控制。
啪嗒。
路西法随身带着的那只布口袋被他一个转身拽掉在地。
一本路西法最常翻阅的红皮书掉在了地上。
书本摊开,自然地翻到了夹着羽毛书签的那一页。那颗绿色的心脏下面被密密麻麻的字符填满。
其他人都不会知道,但蛇人立即明白过来。
那些都是海德拉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