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进去呆一会儿,你们要好好的。”德古拉讨厌所有不是葡萄味的血液,嫌弃地抖抖外套,打算去洞穴里换一身。
“有怪物来了吗?”德古拉还没进去多久,干纳夫就问道。
“没有。”蛇人细听了一下,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是风声。”
“不对,有怪物来了。”干纳夫笃定地站起身,金绿色的眼睛布满杀意,焦虑地朝着天空甩动脑袋,“你骗我——是不是想自己把它独吞了。”
风声在他的脑海里急速放大,变成了群鹰的呼啸。
“没有怪物。”蛇人终于意识到干纳夫的异常,于是绷紧身体进入备战状态。
“怎么会没有怪物呢……”干纳夫发出的脖颈间发出了骨骼间摩擦造成的骇人咯咯声。
“你是谁?你还知道你是谁吗?”蛇人大声唤他,也顺势引起洞里德古拉的注意,继而毫不犹豫地甩动长尾,朝干纳夫头顶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干纳夫的脖颈以古怪的角度折向蛇人,非但躲过了攻击,而且直截了当地朝蛇人的面门进攻。
蛇人赶紧后撤,猝不及防瞧见自己老朋友那双漂亮的眼睛被蒙上一层血色。红得扎眼,红得叫人毛骨悚然。
“又见面了,海德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惹人讨厌。”干纳夫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响动,每个字节黏糊在一起,显得混沌不清。
蛇人立刻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旦接受了自己是海德拉的事实,许多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大部分魔物站在父魔面前很多感受都被禁锢了,就像小型兽类面对比自己强壮太多的对手,未战先怯,自然而然让屈服变成了唯一本能。
蛇人感到了压迫,依旧不卑不亢地质问:“为什么要占据我朋友的身体?”
“占据?我才稀罕这些破烂玩意儿。”“干纳夫”一声嗤笑,“一只体制超标的巨龙?当坐骑都配不上!”
“路西法在你那吧。”蛇人强迫自己直视那双血色的眼睛,用了陈述口气。
这段时间里,路西法笔下的故事滋养着他的记忆。蛇人几乎可以确定路西法的不告而别是父魔一手造成的——父魔一定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路西法的踪迹。
“他做了错事。”“干纳夫”语气中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他眯起火红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感慨道:“为了找到他确实浪费了我很多精力。”
比起先前的癫狂与强硬,父魔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更让蛇人害怕:“你对他做了……”
基于路西法自相遇以来的所作所为,蛇人这时还为他的安危真心实意地操着心,实在是太没骨气。但过去和现在牵扯到一起,他也掰扯不清是谁在接近谁,谁在欺骗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