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不想理会简勉。
简勉从包里又拿出一本笔记，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我复印了很多本，可以让你扔到高兴。”
曲鸣昌猛地坐直身子，瞪着简勉。
简勉面色如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
“应该快要有其他人回来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
“砰”
笔记本落进了垃圾桶。
简勉平静地从包里又拿出一本放在他的桌上。
曲鸣昌：“……”
等简勉离开了教室，他再一次把那本笔记本扔进了垃圾桶。
下了晚自习，八点多。
学校门口的人很多。曲鸣昌走了很久，才到了自己需要乘坐的公交车的站点，上车，到站下车。目的地是一家便利店。
他做了假的身份证，以后都在这里上晚班，今天是第一天。
推开门，他在靠窗的椅子上看到了趴着写作业的简勉。
直接无视。
进入收银台，戴上帽子，开始工作。
有人的时候，他就收银，没人的时候就坐着安安静静的看书。
简勉偷看过他两眼。
很好看。
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下巴好看，脖子好看，总之就是哪哪都好看。
然后身上那种孤僻的气质很唬人，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曲鸣昌和世界隔开来。
他没有说话，简勉也就没有说话。
只在凌晨一点打烊的时候，说了一句，“等等”然后收拾东西出了便利店的门。曲鸣昌看她走了以后，去关便利店的灯，看到收银台上那本熟悉的笔记本。
拿起来。
“砰”
便利店的垃圾桶就成了它的归属地。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周。
简勉没再在白天打扰曲鸣昌，每天晚上都去便利店写作业，陪着他到打烊。曲鸣昌扔她的笔记本扔了足足一个礼拜，到第二天交班的时候，热心阿姨拍拍他的肩膀说，扔掉的笔记给他捡回来了，让他好好学习。
“要不是我看见了，给你捡回来了，这么好的笔记本就要没有啦！到时候又得重新写一本。”
曲鸣昌：“……”
收银台上放着那本笔记本。
因为在垃圾桶里过过夜，沾了黄色的不明液体，脏脏的。
简勉往椅子那边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声音带笑，“脏了，换一本吧。”
然后把那本脏掉的拿过来，扔了，换了一本新的。
曲鸣昌侧目，“你是不是有病？”
不厌其烦地给他送。
现在还把自己辛苦整理的，给扔了。
“干净的你都不要，脏了你肯定也不会要了呀。”
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曲鸣昌伸手。
简勉以为自己的笔记本，又一次得到落入垃圾桶的悲惨结局的时候，曲鸣昌把它翻开了。
简勉呼吸都停了。
笔记干净，整洁。
和大段大段摘抄书本上的话不同。语言精炼，一看就是消化了以后，凝练的笔记。分点，做标记。难以记忆的知识点，还会举个经典的例子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区别开来。
很漂亮的一份笔记，也能看出来很用心。
这个确实能帮上他，他底子差，跟不上进度。
简勉及时下饵，“你要是收下这个的话，我明天再给你整理一份物理的！还有化学，生物，英语都会有！”
曲鸣昌把笔记本拿起来，放进包里。
收了！
简勉特别高兴，趴在收银台上，眼睛笑得弯弯的。
“曲鸣昌，你真好。”
曲鸣昌冷漠得看着她，半天嘣给她一句，“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