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侣款
曲鸣昌答应了，简勉就放下心来。
“那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有点远。”
“那你路上过来的时候要小心，临上课的时候，公交车上人特别的多，你要注意不要被挤伤了。”
“好。”
“这几天的课，我都有给你记一份笔记，明天拿给你。”
“好。”
他忽然出奇得有耐心。
好像不管简勉在这一刻跟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样。
简勉好想抱他。
可这里人来人往。
他也不会喜欢。
她的余光里看到了过来的公交车，“车来了。”
曲鸣昌抬眸，果然看到了那辆会开往姑姑家的公交车，慢慢驶来。上方滚动的鲜红的字幕，格外的刺目。
他拧眉，垂眸，余光扫到身边的少女。眉毛却又舒展开来。
因为追赶公交车，面上泛起的潮红还没有褪去，精致的脸颊红扑扑的。
他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
心口蔓延上来的感觉，他还不能完全说清，但有一种曲鸣昌明白。
那是留恋。
他不想从她的身边抽离。
他想再待得久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
“我有东西忘了买。”
曲鸣昌说着，走向便利店。
简勉赶紧跟上去，跟在他身后，看他走进便利店，转了一圈，然后站在文具台前立住，挑了两支黑笔，走到收银台结账。
简勉站了一会儿，飞快地抽了一支，快步走到曲鸣昌的身边，把笔放在了收银台，刷了二维码付款。
曲鸣昌看了一眼收银台上的三支笔。
都是一个款式。
他随手拿的，和简勉拿的。
两个人付了钱。
简勉若无其事地握着笔，陪着他走回站台，陪着他一直等到下一班公交车来。
简勉笑意温柔。
“明天见。”
曲鸣昌点头，上了这一班公交车。一上车就往后走，从窗户去看站在路边，拿着和他同款笔笑的女孩子。
曲鸣昌站在车尾，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一抹白色的点。
就像是照在心上的一抹白月光……
公交车摇摇晃晃，行驶了快十站，终于停靠在了曲鸣昌要下的车站。曲鸣昌下车，又走了十分钟，才到了姑姑小区楼下。
老旧的小区，单元楼的灯都是昏暗的。
他借着这一点光，慢慢往上走，敲开了姑姑家的门。来开门的是姑父，看到他愣了一下，仍旧维持着面上的友好。
“这么晚才回来？”
曲鸣昌进屋没有说话。
姑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进来了，冷笑一声。
“有钱了，腰板硬了，一整个下午都能不见人影。小昌不是姑姑说你，你一个高中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你看看你弟弟，虽然念的学校不如你，但成绩也比你好很多。你别仗着有奶奶给你留下的钱，你就出去疯玩。”
曲鸣昌低着头往卫生间走。
进去以后，关上了门。
客厅里的姑姑嘲讽得呵了好大一声。
“你看看他那个态度！怎么？是我欠他的是不是？我好心收留他，教育他，给他吃，给他喝，他居然给我甩脸子！我到底是养了侄子还是祖宗？”
姑姑的声音很大，就是说给他听的，完全没有想着避讳他。
曲鸣昌洗漱好，关上阳台的门，一个人躺在木板床上，从口袋里拿出花露水、棒棒糖还有那两支笔。
他将自己仅有的这些东西，团在心口，闭上眼睛。
睡吧。
睁开眼就是新的一天。
*
简勉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黄萌萌一直在给她发消息，问她昨天晚上，在学校对面的公交车站台上，和曲鸣昌拉拉扯扯得干了什么。
简勉告诉她，他们没干什么，她还不信。
一定要深扒，死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