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座压抑的火山,稍有不慎就会情绪爆发。
“老师,我要简勉爸爸的号码!”
班主任犹豫了,“这不好吧?”
曲鸣昌抓住班主任,哀切得望着她。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浮木。班主任不忍心,还是把号码给了他。
曲鸣昌拿着写了简柏陈号码的纸条,跑到隐蔽的地方打电话。
“嘟——”
“嘟——”
漫长的、机械化的声音,让曲鸣昌的心脏高高悬起,屏住呼吸,焦急等待。
接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求求了……
一定要接!
“喂?”
沉稳且冷淡的声音响起。
曲鸣昌眼睛一亮,立马道:“叔叔你好,我是简勉的同学。我联系不上她了,我和班里的同学都很担心。你能不能让简勉过来听一下电话?”
电话那边静了两秒。
“简勉在学习,不方便听电话。她同学是吧?以后可以不用打来了。简勉要出国了。”
“嘟!”
简柏陈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曲鸣昌呆滞在原地。秋风送来桂花的香气,也吹来操场上同学的吵闹。明明没有到凌冬,曲鸣昌却觉得自己的世界,万物萧条。
简柏陈挂断了电话,上楼,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
简勉抱着自己坐在地上,身边摆着已经凉透了的,一口未动的食物。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
眼睛红红的。
脸上还挂着泪痕。
原本圆润可爱的脸蛋,现在十分憔悴。
简柏陈声音没有起伏,“他打电话过来了。”
简勉眼睛一亮,盯着简柏陈手里的手机。
简柏陈说:“我告诉他你要出国的事情,也让他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简勉一下子哭出声。
“爸爸,为什么……他又不差,他很努力,很优秀。你不高兴我现在谈恋爱,我可以改的,爸爸我可以改的!”
简柏陈无动于衷,“我尽心尽力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和这么一个穷小子在一起!你说他是潜力股,他爬到什么程度?没钱没势没权利,以后撑死了,只能做一个小老板!”
简柏陈深吸一口气,不想和简勉再围绕这个话题争论。
这两天以来,他们争论太多次了。
“我看了昨晚家里的监控。他闯到家里了,还砸碎了玻璃。”
简柏陈走到简勉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没收掉的她的手机,丢给她,声音冷漠,不近人情。
“发消息,告诉他你们结束了。然后给我出国。不然我就报警。非法入室,入室抢劫。你觉得哪个罪名合适?”
简勉刷的一下子白了脸。
她惊恐得望向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声音嘶哑,“为什么?”
简柏陈:“你是我的女儿,我舍不得狠了心对你。那这苦,就只能他来吃。他还要高考吧,如果有了案底……”
“我发!”
简勉握住扔在面前的手机,连忙打断简柏陈的话,好似再晚一秒。简柏陈的电话就要打出去了。
她泣不成声,泪水模糊着视线,完全凭借摸索给手机开机。
眼前有开机的光亮起。
简勉哭得更加大声,撕心裂肺。
“我发,发。我都听你的。”
***
刀得我自己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