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能回来，他也还愿意的话……只要他来，我就会跟他走。”
方隽心神震颤。
这一刻，眼前的简勉可以说是满目疮痍，将自己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他的面前。所有的悲伤，沉痛，都铺开来。
方隽想拍拍她的肩膀，举起的手，又缓缓落下来。
“如果你们没有见面，我会帮你转达。我希望，我没有这个机会。”
简勉转头看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
晚自习下课，如潮水般的学生从学校内涌出。
方隽本以为自己可能很难找到曲鸣昌，特地还叫了几个好朋友过来帮忙。等到了地方，才发现，他错了。
先不说曲鸣昌那张脸有多优秀，单是他在人群中，散发出来的，近乎实质化的阴沉气息，就让人难以忽视。
方隽上前。
曲鸣昌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径直过去了。
方隽：“……”
他小声嘀咕，“简勉怎么看上这么个……”
话只说到一半，刚刚走过去的人，猛然回头。前一秒还阴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盯着他像是盯着一块带血的肥肉。
方隽这才注意到，曲鸣昌的两只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你说勉勉？”
方隽上前，递给他一张纸条。
“周六下午，这个地址，她在那里等你。”
曲鸣昌接过来。
胸腔里率先涌出狂喜，可紧接着那条分手短信出现在脑海。嘴角还未来得及扬起，就又落了下去。
“她还要跟我说什么？说让我不要纠缠？”
方隽内心叹了一口气，随意道：“谁知道，可能是要说喜欢你。不去别后悔。我话带到了，你……”
曲鸣昌一把抓住了方隽。
攥得紧紧的。
方隽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人怎么回事？
曲鸣昌急急问：“你见到她了？她在哪？她还好吗？”
方隽静了两秒。
“不太好。你得去见她。”
曲鸣昌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松开了方隽。
“我知道。”
方隽走了两步，折回来，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把你的电话录一下。”
曲鸣昌接过，把自己的电话录了进去。
周六……
还有两天。
曲鸣昌像是怕梦碎掉一样，看着静躺在掌心的纸条，没有打开。僵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周围已经没有学生。
他缓缓将纸条打开。
上面写着一家高级餐厅的地址，还有预定好的位子。应该是方隽订的地方。
他将纸条握紧。
已经沉寂的心脏，再一次缓缓地跳动起来。